商步器三角眼都要瞪成圓形了。
有生以來,他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士可殺不可辱,你,你竟敢辱我!我定要殺了你!”
關忘文:??
剛才年不休罵你是喪家之犬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反應這麼激烈?
換成是我說一句沒資格?你就要殺人了?
這不擺明了欺負老實人麼?
不過有年不休在,哪裡需要他說什麼?
年不休冷臉道:“稷下學宮好大的威風,竟敢大庭廣眾之下要取人性命?你當離天律是擺設麼?”
話音未落,他輕輕拂袖,商步器手中的折扇驀然間寸裂而斷。
商步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中隻握著空氣了。
“我的扇子!”商步器驚呼一聲,俯下身去撿掉在地上的扇子碎片。
他手裡捧著碎片,哭喪臉仰天吼道:“這可是山長親手為我題字的扇子啊!你,你,你欺人太甚!”..
商步器對著年不休怒目而視,可又知道自己打不過,隻能又放聲哭嚎道:“山長,我對不起您老人家啊!”
如此淒厲的哭嚎,怎麼可能不吸引他人的注意?
關忘文暗道一聲:“來了!”
年不休眼前一花,便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儒出現在了商步器身邊。
“步器,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老儒剛到,也沒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先罵商步器道。
商步器立刻止住了哭嚎,抽泣著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老儒拱手行禮道:“教諭師父。”
隨後,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原委全部說了一遍。
關忘文在車中聽得仔細,那個傷不起的家夥竟然沒有往裡麵添油加醋,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將事情還原了一遍。
甚至包括他真實的心理活動,比如他覺得打不過年不休,便沒說什麼,可被車裡的某個家夥折辱,他就接受不了,口出殺人之言等等都交代了個清楚。
喲嗬,這家夥倒也老實?
關忘文不知道的是,這位教諭師父乃稷下學宮首席教諭黃奇心,同時兼著監院的職位,傳說他能看透人心,因此稷下學宮上下都知道,哪怕忽悠山長,也不能忽悠這個黃教諭。
黃奇心聽完,道:“竟然敢說那幾個字,真的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這老家夥抓重點抓得挺準啊!關忘文心中嘲笑道。
黃奇心看向了年不休道:“慣於以大欺小,其心可誅!如若讓你出仕,苦的便是治下百姓。說吧,報上你的名來。”
年不休對黃奇心十分忌憚,輕聲問道:“敢問,你是黃奇心黃先生?”
黃奇心背起手道:“正是,看來你也聽過我的名號。”
“誅心居士的大名,在下自然是聽過的。”年不休心中大呼不好。
這家夥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境界還高得很,在離天皇朝也是有名望的大儒了。
李流熒聽到誅心居士的名聲,小聲對關忘文道:“我聽我爹說,那個老家……老爺爺很難纏的。”
李木言不屑道:“他有什麼難纏的?三十年前在牆外被大妖打得滿地找牙,回來後就躲在稷下學宮一步不出,真的是丟死人了。”
他的話音剛落,車外的黃奇心須發怒張:“哪裡的小子,竟口出狂言,詆毀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