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看到宗正大人親自押著一個年輕藩王世子到牢房中,才知道他們平日看管的空牢房確實還是有用的。
劃了十年水的兩人,倒是挺享受突然有忙有閒的日子的,彆的不說,這個藩王世子脾氣倒是挺對兩人路子的。
沒什麼架子,說話還直爽得很。
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的藍星,妥妥一社牛。
一來二去,兩士卒便和藩王世子混熟了,時間日久,三人竟然稱兄道弟起來。
兩人一到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喊道:“兩位大哥,給我送飯來了?”
兩個士卒相對一笑,打開了門上的巨鎖,跨進房門。
“世子爺,您再喊我們兩大哥,可是要折我們兄弟的壽哦。”兩個士卒中,年紀大一些的張小泗笑著道。
雖然他們很享受被藩王世子喊哥的感覺,可是嘴上卻不能認得那麼心安理得。
年紀小一些的錢散武也道:“世子爺,您還是喊我們名字,我們的身份哪能當得起那一聲哥。”
此時頭發散亂,又是一副小乞丐模樣的李休語嘴裡叼了根稻草,哈哈笑道:“哈哈,兩位大哥也忒小氣了,咱們哥三一起喝酒,一起聊女人,那是啥交情?不就一聲哥麼?實在不行,你們去整點黃紙之類的,咱們當場結拜也行。”
張小泗和錢散武自然不會把世子爺的話當真,嘴上應付了兩句,便把食盒打開了。
李休語使勁嗅了嗅:“不錯,中午是雨來樓的菜!”
張小泗豎起大拇指道:“世子爺當真是行家,就這一鼻子便能將京城十三家大酒樓的菜都辯得清清楚楚。”
李休語在吃的方麵倒也不謙虛:“那是,雖然京城我來的不多,可但凡是京城有點名氣的酒樓,哪一家我不熟的?就拿這雨來樓說吧,他家的小酥肉是不錯,可香酥鴨做得就差強人意了,還不如望北城的小酒樓。”
錢散武從食盒中拿出了一個盤子,滿臉笑容道:“世子爺說的是,今個兒,給您帶的就是小酥肉……還有一盤油燜河蝦。”
看到油燜河蝦,李休語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
張小泗察言觀色的本事好,立刻問道:“怎麼?世子爺不喜歡吃這菜?那我們下次不買了。”
李休語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隻是看到這想起一好友來。”
錢散武接話道:“世子爺的好友,必定也是富貴官宦人家的少爺。”
李休語失笑道:“不是不是,那家夥,就是一個不思上進,貪生怕死到極點的窮書生。”
張小泗兩人麵麵相覷,世子爺的交友也太廣泛了吧,竟然有窮書生的好友?隨即兩人又坦然了,世子爺和他們兩個丘八都能相交甚歡,有一個窮書生朋友,倒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李休語夾起了一個河蝦,笑道:“不過那家夥做的油燜河蝦確實是一絕,那可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油燜大蝦。”
說罷,他便將河蝦扔進嘴裡,咬了兩口,搖頭道:“哎……果然,任誰都做不出來那味道。”
張小泗已經給李休語倒好了一杯酒水:“世子爺懷念朋友,怎麼可以沒有酒呢?”
李休語開懷笑道:“正是正是,來來來,兩位大哥,一起喝,一起吃!”
這段時間,三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兩人假意拒絕了兩句,便也不推辭了,盤腿坐在了李休語對麵。
剛喝了幾杯,三人就聽到門外一聲冷哼。
“哼,堂堂世子,竟然和販夫走卒混做一氣,真是丟李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