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封口製並沒有啟用,黃有柒應該沒有提起過他。
還好,李觀瀾隨後的話讓他明白了怎麼回事:“我家那丫頭,回家時路過我的衙署,說起書院的事,三句不離關學兄,我這個做爹的,現在在她心中誰都比不上你喲。”
李觀瀾話語當中多少還是帶了那麼點酸酸的意味。
可關忘文更關心其他的:“哦?她都說我什麼了?”
這丫頭要是嘴巴上沒個把門的話,回來以後,肯定也給她招呼上封口製!
李觀瀾上前扶住了餘秋風,邊走邊道:“也沒什麼,說的最多的便是你教她的格物之法,然後便是那個,那個叫什麼麻什麼的牌戲?”
哼,算這小丫頭嘴巴嚴實。
李觀瀾繼續道:“我是真心的謝過忘文小弟,如果不是忘文小弟的提點,我家那丫頭哪能這麼快進了養氣境。”
餘秋風笑道:“老四,你彆嘴上光說來著?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李觀瀾自然有所準備,道:“山長說的是。可惜我為官多年,兩袖清風,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隻有我李家家傳的一幅畫,就在馬車中,到時候便作為謝禮。”
關忘文對什麼書畫興趣缺缺,嘴上隨口客套了幾句。
餘秋風卻挑眉道:“你說的不會是你家那幅衡水秋雁圖吧?”
“正是。”
“老四,我記得這圖我之前問你要來欣賞兩天,你可都舍不得拿出來啊?”餘秋風臉色不善地看向了李觀瀾,“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怎麼說來著?此物是為你女兒準備的嫁妝?不能輕易拿出來的?”
李觀瀾神色尷尬:“山長,您肯定是記岔了,我,我,我可,可沒說過,說過這話。”
餘秋風白眼道:“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說慌啊,嘴巴就不利索。”
他斜了眼眼觀鼻鼻觀心的關忘文,一把甩開了李觀瀾的手,雙手抱胸道:“原來如此!你這他娘的來書院哪是來接我的啊?明明是來看你未來女婿的!”
李觀瀾臉色局促,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心中所想正好被餘秋風說了個正著。
關忘文入書院的時候,李觀瀾早就在官場中風生水起了,與關忘文也素未謀麵,隻是聽幾個師兄和年不休提起過。
隻是兩方說的東西,差距太大,加上這次李流熒回來的表現,讓李觀瀾覺得有必要親自到書院中看上一眼。
正好借著接餘秋風的由頭,順便親眼看看這傳說中的書院之恥是什麼樣子。
“要不?我走?”餘秋風打趣道,“讓你們翁婿倆單獨聊聊?”
關忘文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老……咳,山長,再不出發的話,恐怕你到不了京城……喲!”
餘秋風聽出話中的另一層意思,連忙笑著道:“對對對,出發出發,免得誤了入京的時辰。”
說完,竟率先快步向馬車走去。
關忘文則緊隨其後,衝著他的背後使了幾個小動作,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些都落到了李觀瀾眼中。
和三個耿直性子的師兄不同,他混跡官場多年,性子早就磨練得圓滑通透,對人對事觀察都細致入微。
就這麼幾個小動作,落在李觀瀾眼中,便覺察出了一些端倪。
雖然他怎麼看關忘文都隻是個五品修心境,可是能把師父拿捏得這麼恰到好處的,整個離天李觀瀾知道的可不多。
“丫頭啊,你的眼光……比我那幾個師兄要毒啊!”
“夫人,雖然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說,隻說你已經有了女婿的人選,看來,就是我這五師弟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雖然他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師父的弟子,可師父都開了金口了,這輩分……”
“不對,按這麼算的話,我豈不是和師父平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