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民打量了下關忘文,萃華池書院他倒也不陌生,和餘秋風更是打過一些交道,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從未見過。
他暗自歎了口氣,餘秋風怎麼帶來了這麼個年輕人,不說修為高低,連為書院爭口氣的心思都沒有。
既然關忘文都不願意去了,李治民便道:“既然小先生這麼說了,那本王就不強求了。放心,等大祭酒回京,此事本王會和大祭酒說一聲的。”
關忘文眉頭一挑,唉?這個當口,大祭酒竟然不在京城?
他嘴上卻說道:“不必麻煩大祭酒了,總之,學政司這麼安排了,肯定有他們的道理。”
說罷,他徑直扭頭,帶著馬車往後院方向走去。
餘秋風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下不了馬車的,隻能走側門或者後門才能讓馬車進去。
見關忘文直接走了,李治民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很快他便恢複了正常。
以他對以萃華池書院山長和幾個先生的了解,這小子有這樣的做派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筆帖式見關忘文不再追究了,也鬆了口氣,其他書院會陸續趕到,他還得回城門那邊聽用。
要是在這裡耗太長時間,他就沒辦法和主事交代了。
朝李治民行禮辭彆,筆帖式便匆匆往城門而去了。
李治民抬頭看了眼浪滄園緊閉的大門,眯起雙眼,冷笑一聲。
“哼,大祭酒不在,很多人都已經蠢蠢欲動,連規矩都不守了。”
李治民又深深看了眼關忘文消失的方向:“萃華池書院……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可惜是什麼可惜。
馬車進了浪滄園,關忘文便將車夫打發了。
車夫臨走前不停道謝,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將老頭子在正房安頓好,然後加上數不清的氣印,關忘文才在房中的躺椅上癱坐了下來。
墨人分身雖然沒有疲憊感,可是心累啊。
這次隨老頭子出來,老頭子什麼事都管不了,啥事都得讓他出麵,實在是心累。
癱坐了一會,他腦中閃過了李治民的樣子。
說句實話,關忘文本能地不喜歡這個晉王。
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對晉王就是說不出的反感。
可能是晉王的樣子,會讓他想起來前世那個總是給他畫餅的主管。
看上去禮賢下士的樣子,實際上都是在盤算這個人對自己的價值。
這類人,當你對他有用的時候,熱情都能將你融化。
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就會被當垃圾一樣拋棄。
他也不認為自己的直覺一定對,反正對李治民沒有任何好感,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當然,更重要的是,此時老頭子體內的傷修複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關忘文實在沒有心情再東奔西跑,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可是在京城!
用老頭子的話說,京城的水可深著呢!
正當關忘文癱坐著休息時,卻聽到大門處傳來“咣咣咣”的敲門聲。
下一刻,關忘文便出現在了大門後,拉開了側門一看,就看到石文山滿臉不忿地在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