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也麵露不耐之色:“無論什麼人來,這城門就是不能開,城防營的規矩,難道不知道麼?”
年輕士兵被罵得縮起了脖子,也學伍長目不斜視。
這時,馬車中鑽出了一個神色嚴肅的中年男子,背手抬頭輕聲道:“開城門!”
伍長全身一震,急忙跨步到城牆邊緣,往下看去。
中年男子那三個字說地輕,可卻在伍長的耳邊如雷霆般炸開。
這種感覺,伍長實在太熟悉不過了。
那些巡城禦史老爺們訓話時,可都是如此。
伍長定睛一看,忙對身後年輕士兵道:“快!開城門?”
年輕士兵:???
見年輕士兵還在發呆,伍長焦急道:“愣著乾什麼?趕緊下去讓人把城門打開。”
“不是,頭,你剛才不是自己說的,無論什麼人來,這城門都不開麼?”
伍長氣道:“你怎麼這麼……我是說過,可你也得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他拽過士兵:“那他媽的可是二品書院的車駕!你難道忘了軍門怎麼說的?近日凡是三品以上書院車馬入城,無論何時都要開門。”
說罷他用力將士兵往樓梯方向推去,還補上了一腳:“趕緊滾去開城門!”
年輕士兵捂著屁股急忙往城牆下跑去。
那邊伍長對城下中年人高聲道:“先生稍候,城門馬上給您開了。”
蹲坐在馬車邊上的端木流清:???
“等下!剛才我喊你開門,你為何不開?”端木流清站起來,大聲責問道。
伍長卻隻送給她一個白眼,吐了兩個字:“白癡……”
斷木流清嘴角抽動,要不是城牆太高,她早就上去給那個伍長一劍了。
這時候,她轉過頭,正好看清了馬車上的中年人。
“書先生!”
端木流清驚訝地喊出聲來。
書不同轉過頭,看著這個長相嬌俏,稍顯冷冽,卻一臉驚訝的花季少女,歪著頭想了一會,問道:“這位姑娘,你認識老夫?”.
端木流清走到書不同身邊,恭敬地對書不同行禮道:“書先生不愧是大儒,救小女子一命卻渾然沒有放在心上,如此高風亮節,讓小女子佩服。”
書不同一臉問號。
我什麼時候救過你的命了?
奇怪,難道是歲數上來了,記性不太好了?
書不同完全沒有印象,可他的修養又不允許他麵對他人如此盛情毫無反應,隻好嘴上應付道:“好說,好說。”
端木流清這時又抱拳道:“雖然我知道次次麻煩先生不好,可今日,確實有個不情之請,請先生舉手幫忙。”
她將自己遲到,宗門馬上就要被除名的窘境簡單說了一遍,然後恭聲道:“麻煩先生帶我入城。”
書不同聽到她小小年齡便是宗門之主,倒是生出幾分好感來,又見她如此恭敬,雖然自己依然沒有記起來什麼時候救過她,倒也滿口答應下來:“行,你上車便是。”
端木流清剛上馬車,城門便發出了沉悶的響聲,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