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風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計劃?我有做過計劃?”
老頭子,露出馬腳來了吧?
我他媽就知道你之前就是一拍腦袋胡亂扯的。
看到關忘文的表情,餘秋風連忙一拍大腿:“你說的對!”
“你看看你,忙活了這麼幾天,到最後還不是用我的法子?”
看著理直氣壯的餘秋風,關忘文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嗯,老頭子,你加油,接下來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餘秋風連忙拉住他:“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關忘文甩開了他手,“回書院給你準備跑路用的東西,省得你接下來日子過不好。”
“你,你不管我死活了?”
關忘文轉過頭:“該做的我也都做了,最後還是沒有成功,我也沒有辦法,既然你要舍身取義,我也不好攔著不是?”
“你放心,你要是成功了,我肯定給備好了足夠的吃喝用度,夠你在滿天下跑路的時候,起碼衣食無憂。”
“當然,你要是萬一……後事這塊,我也會給你料理妥當的,雖然不一定能風光大葬,至少讓你能有個葬身之地。”
“我呸!”
餘秋風口水噴到了地上,“臭小子,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關忘文一臉無奈道:“好,我說點好聽的……咱們兩個這些天為了救大祭酒,也算是鞠躬儘瘁了吧?雖然最後還是沒有成,咱們也算是無愧於心了,聽我一句,你就彆傻乎乎地再去劫法場了。”
“你要是出了意外,書院怎麼辦?幾位大師父怎麼辦?書院的學生怎麼辦?”
說到這裡,關忘文停了停,指著自己的胸口問道:“我怎麼辦?”
“你可以任性,你可以胡來,但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大祭酒如果不在了,離天不能再損失一位亞聖了!”
這幾句話,關忘文說得緩慢,語氣懇切,表情誠摯。
餘秋風見其行聽其言,眼圈也不由一紅。
但他隨即搖頭道:“不行。大丈夫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既然決定了要救出西門,那隻要西門還身陷囹圄,無論我做了什麼,那便是沒做。”
“除非西門自由,否則我心將終生不得自由。”、
“如果我真的因為救西門而身死,也是我在踐行我自己的承諾,理當如此。”
“忘文,這便是我餘秋風的儒道。”
餘秋風雙手背到身後,眼神無比清澈,“我若是真的和西門一起身死,書院有你,有不同他們,我很放心。這些年,我都少有在書院的時候,學生也學得很好……至於亞聖……嗬嗬,我離天何時缺過亞聖!”
他與關忘文兩人四目對視,關忘文鼻子一酸,揮手道:“隨你隨你,你就是個糞坑裡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反正我是不會跟著你去送人頭的。”.
說罷,他頭也不回便往出口走去。
邊走邊低聲道:“媽的,感情牌都打了,老頭子還是死鴨子嘴硬,氣死我了。”
那邊餘秋風看著關忘文消失的方向,也低聲氣道:“娘的,老子感情戲都演了,這臭小子還是掉頭就走,氣死老子了。”
兩人同時罵道:“這沒良心的玩意!”
餘秋風剛罵完,手中的傳訊箋一熱,他急忙拿過來一看,隻見柳三問道:“餘山長,師父已經被帶入法場?該當如何?”
餘秋風輕笑一聲,隻回了兩個字:“我來!”
萃華池書院的馬車上,書不同和華不明兩人各自看著書,搖搖晃晃地往書院方向走。
來的時候著急,回的時候悠閒。
餘秋風自從上車以後,就一直閉門養神,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也隻當是他因為之前的事情鬱悶傷心了,也不敢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