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根越優異之人,五行屬性越單一。
隻有單一屬性的靈根甚至被稱為天靈根。
因而那些能在道門一脈堪稱天才者,能使用的道元屬性便越單一。
而五行俱全的靈根則是靈根之中的下下等,就算扔在那些掌門長老跟前,連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的。
可眼前的張小泗卻顛覆在場之人的固有認知。
道門如今第一大宗,上元宗宗主納蘭修實顫抖著雪白的胡子道:“不可能……莫非,莫非他是傳說中的聖靈根?”
五行元力俱全不說,且洶洶如大河東下,隻是轉眼之間,張小泗與餘秋風三人便被五行元力包裹住了。
裹成一團的五行道元,從台階之上飄向了行刑台中。
其中聽不到三人的動靜,隻有張小泗晦澀難聽的聲音不斷傳出。
“桀桀,本護法的五行煉屍決的滋味如何?”
“爽啊,爽啊!本護法已經感受到鮮血的滋味!”
“亞聖的血,桀桀,就是比普通儒生的滋味來得鮮美!”
……
聽到這些話,佛道兩門的人麵麵相覷。
這張小泗難道是魔修嗎?
此時,裴元度冷道:“諸位不必懷疑,張小泗修行的是純正的道門法訣,乃是三千年前失傳,後又被在牆外找的而已。”
“納蘭宗主,可聽說過五行門?”
見裴元度問起,納蘭修實站起來身道:“這……老道還是聽說過的。”
“那便是了。”裴元度背手站起身道,“諸位放心,餘秋風三人擅闖法場,阻攔行刑,已是罪責難逃。本相自不會殺他們,隻是要將他們製服,再交於有司審問論罪而已。”
他這話自然是說給在場的官員聽的。
從剛才開始,在坐的官員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三位亞聖與張小泗鬥法。
他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這三家書院,心中已是萬分緊張。
隻是他們知道,餘秋風這個層次的戰鬥,並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因而才沒有出手。
再加上朝廷有製度,中書省和六部不下令,他們隻能端坐在那裡。
如今看到張小泗的手段,已經有些官員快要按捺不住了,因此裴元度才出言提醒。
裴元度這兩句話自然是難以完全安撫他們,於是又沉聲懇切道:“西門無思一案已是鐵案一樁,三位……先生屬實是無理取鬨……
“諸位,你們若有一天在夫子牆上,卻被同袍在背後刺上一刀,那是如何的淒涼;對於三族之戰,又有多惡劣的影響!”
“正是因為如此,中書省才會決定將此案速審,以此來告誡天下蒼生,即便是身為大祭酒,隻要有通妖叛國的嫌疑,也是立斬不赦!”
“以此正人心,明律法,警後人!”
裴元度這番話醞釀許久,本應該是在大祭酒行刑後說來安撫人心用的。
此時用來,卻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裴元度慈言以後,又冷臉道“若是有人想違背朝廷與中書省,與離天蒼生為敵,也可以……隻是到那時候,彆怪本相不顧念同朝為官的情分!”
萬馬齊喑。
為官者和為學者想法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官員講政治,講得失,而學者明道德,立人品。
而人族與妖魔兩族的戰爭,是離天皇朝最大的政治正確!
因而,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此時開始鎖眉思索,暫時按下了心頭的怒意。
正當裴元度剛柔並濟鎮住了官員時,行刑台上五行道元也逐漸消散。
張小泗雙手抱胸而立,囂張地仰天大笑。
在腳邊,餘秋風三人或側身,或趴俯,或仰麵朝天躺在了地上。
三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衣衫碎裂,鮮血淋漓,隻剩下胸口在緩緩起伏。
“哈哈哈,要不是丞相有令,留你們一條狗命,你們早就被本護法碎屍萬段了!”
張小泗囂張之言在法場中回蕩,他轉頭看向守在柳三問與大祭酒身旁的錢散武道:“小武,你把囚犯帶上來!接著砍腦袋!”
錢散武嘿嘿一笑,拎起了大祭酒便往張小泗走去。
剛走幾步,錢散武突然驚恐喊道:“大哥,小心!”
張小泗皺眉:
“小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