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外不遠處,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宗正靜靜地看著半空中的兩人。
她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隻是嘴唇不停地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片刻後,宗正停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
她微微抬起頭,輕聲道:“小泗,小武,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是陛下說得對,隻憑你們兩人是沒有辦法真正逆轉兩千年來的大勢。”..
“雖然我並不認為你們兩人隻是個殘次品……或許,我早已經將你們當做我的弟子了。”
“可惜……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應儘的責任。而你們的責任到今日就算是完成了。”
“你們這個時候應該也有所感覺了。”
“安心去吧,把陛下交代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了,你們的死……就值得了。”
她握緊了籠罩在寬大袖袍中的聖旨。
“你們的死,加上這道聖旨,能讓陛下和皇室在離天有真正的一席之地……這就足夠了。”
法場中。
張小泗閉上了眼睛。
此時,他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大姐,大人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我,我們……”錢散武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張小泗抬眼看了下方的人群,明明自己可以殺光他們,此時卻不能動手。
錢散武見張小泗毫無反應,繼續道:“我們還是按大人說的做吧。”
張小泗還是沒有說話,突然之間,卻將威壓往上漲了一個級彆
原本兩人隱隱被壓製的狀況,隻是在眨眼之間便被逆轉回來。
書不同等人全都悶哼了一聲,胸口一陣煩悶。
那些之前在笑聲之中就受了點輕傷的人,再也壓不住傷勢,不斷有人噴出血來。
張小泗嗤笑一聲:“哼,大人,你為何不信奴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奴家定能將他們殺光的。”
他看了眼宗正所在的方位,毅然做了個決定。
“小武,你應該感覺到了,我們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修為境界了。”張小泗傳聲道。
錢散武用鼻音嗯了聲。
他本來基礎就不如張小泗,感覺更加明顯一些。
體內的經脈,氣海以及各處竅穴在被道元洗伐過後,已經到了極限,過不了幾個周天,可能就會經脈儘碎,氣海塌陷,竅穴損毀。
張小泗的情況應該比他好一些,但也不會好上多少。
“小武,咱們聽大人的話已經聽了幾十年了,可這次,姐姐我卻不想全都聽大人的話了。”
錢散武聞言臉色微變:“大姐,你想做什麼?”
“嗬嗬,姐姐想做的事很簡單,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們會聽,可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
張小泗迷茫的眼神瞬間清澈:“那就是,將眼前之人全部殺光!”
錢散武暗自吞了口唾沫,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兩人會違背大人的命令。
但是這次,聽起來似乎……會很刺激!
他重重點頭:“好,我跟著大姐乾!”
張小泗回頭,衝他露出了燦爛的笑靨,嫵媚到極致的神色中透著一絲淒涼:“嘻嘻嘻,這麼多年,姐姐果然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