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將馬悟空拉了過來道:“還是這小子提醒的我,說是上門拜訪,兩手空空是無禮,我想想也是,這些東西看上去多,其實也沒幾個銀子。”
李觀瀾挑眉道:“這難道就是內子說的少年天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馬悟空一番,捋須道:“小小年紀便入蘊體,前途無量啊!比老夫當年要強上不知多少。”
馬悟空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沒有,主要是師父教導得好。”
“師父?五師弟,這是你的徒弟?”李觀瀾驚訝道,他看關忘文怎麼看都隻是修心境而已,竟然能教出個蘊體的徒弟來?
關忘文撓著腦袋道:“算是吧,不過他能有這樣的修為,倒和我沒多大關係。”
他便將馬悟空修行嶽麓書院法門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李觀瀾聽了更加驚奇,瞪大了雙眼看著馬悟空道:“那石文山我也見過,沒想到這屆嶽麓傳人竟然如此心胸寬大,讓一個外人修了嶽麓山的法門,難得難得。”
關忘文心中暗道,石文山那小子心胸可窄得很呢,他不是沒辦法了麼?
嘴上依然連連稱是。
李觀瀾拉過馬悟空,又問了他幾個關於儒學的問題,馬悟空雖然答得不算規整,卻也有些奇思妙想,連李觀瀾聽了都覺得有些受益,談興就更濃了。
關忘文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笑道:“李大人,我這次來是找你有件事,希望你能幫個忙。”
李觀瀾應道:“自家人,說什麼幫不幫的?隻要不是違法亂紀之事,但說無妨。”
關忘文便將雷老虎眾人赴望北城趕考,然後遭到城門官和學政提調官為難的事說了一遍。
李觀瀾聽完,猛的一拍桌子,嚇得他身邊的馬悟空連退三步:“豈有此理!在老夫眼皮底下,竟然還有如此作奸犯科之人!”
他對關忘文道:“五師弟放心,你那朋友陳老六,能在山南之地開辦書院,那可是有大勇氣之人才能做的。要知道要麼多年,我儒門先賢多少人去了山南傳揚儒道,卻也無法在那裡開宗立道。”
“今陳先生既然能在山南之地培養出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來,老夫不僅要讓學政衙門給望華書院登記造冊,還會上報朝廷,讓朝廷給予望華書院嘉獎。”
關忘文心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從懷中取出紙筆:“那就麻煩李大人寫個條陳,我那朋友在學政衙門等了多時,我要快些趕過去才是。”
李觀瀾提筆就寫,寫完後,又拿出布政使的印璽和自己的私印先後蓋了上去。
他將條陳遞給了關忘文:“五師弟拿上儘快去。”
關忘文收起條陳,拱手告辭,正要走的時候,卻聽到李觀瀾“哎呀”了聲。
他回頭奇怪道:“李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麼?”
李觀瀾臉色尷尬道:“內子回來的時候,若是見不到你,我可是要犯難了。”
可能不是犯難這麼簡單的事吧?
關忘文將馬悟空往前一推道:“沒事,這小子先留在這裡,到時候那邊事辦妥了,我再回衙門看你。”
“悟空,你就先在這兒,為師去去就來。”
馬悟空:???
馬悟空看著很快消失的關忘文,雖然他對留在此處並不反感,可怎麼都有一種被人抵押在這裡當人質的感覺?
李觀瀾見有了“人質”抵押,倒也好和黃有柒解釋,便也放下心來了,低聲道:“陳老六,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他笑眯眯地對馬悟空道:“你叫悟空是麼?來來來,隨我去書房繼續談談儒學可好?”
馬悟空看著李觀瀾的笑容,不自覺地心中有些發毛。
這神情看上去怎麼就不太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