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這麼些了,你都記下了麼?”關忘文看了眼雷老虎。
雷老虎拿起手中的白紙,仔細地看了一遍紙上密密麻麻的字,才點頭道:“記下了。我立刻去辦。”
“嗯好,傍晚時分可否出發了?”關忘文心中焦急得很,追問道。
雷老虎苦笑道:“六先生,您交托的事實在太多...要不明天一早?老雷我敖個通宵,應該就差不多了。”
關忘文見此也不說什麼,正要揮手讓雷老虎去辦事,突然想到了什麼,喊住雷老虎道;“都護大人最近這段時間都會在書院中辦差,你不要客氣,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向他開口。”
雷老虎露出了略顯奸詐的笑容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當然了,如果陝南剿匪一事,書院能幫得上忙的,儘量幫幫,這是我和骨...呸,和派大星也說過了,如果碰到硬茬子,就讓他上。”
關忘文一氣說完,才讓雷老虎離去。
雷老虎出了山長樓,看到在樓前依然跪著的端木流清,想著上去勸幾句,可隨即想到六先生交代的一大堆任務,還是搖搖頭離開了。
雷老虎走後,關忘文從房中出來,趴在欄杆上往下看,端木流清依然跪得筆直,雙眼緊閉,身上的紅色長裙順勢披落鋪開,加上頗低的領口。
不得不說,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彆具風光。
關忘文剛暗自感歎了兩個字,立刻移開了目光。
我關忘文可不是能被這麼點小恩小惠收買的!
他又偷偷斜了一眼,當即甩頭進了房中,重重關上了房門。
端木流清聽到了關門聲,睜開雙眼往上看了一眼,接著閉上眼睛跪著。
這一個晚上,關忘文輾轉反側有點難以入睡。
一方麵是明日就要前往度假村了,後續的很多事情,他心中還沒有個準數,總覺得哪裡準備沒有到位。
另一個就是還在樓下跪著的端木流清了。
他沒想到端木流清竟然真有這麼大的毅力,跪在那裡紋絲不動,哪怕已經是三更時分了,她依然保持標準的跪姿。
“哎呀!”
關忘文乾脆坐了起來,披上外套,拉開門出來,走到欄杆邊上往下看去。
海邊風大,特彆是到了晚上,晚秋的海風刺骨。
端木流清雖然依舊挺直腰板,可單薄的裙子依然擋不住劇烈的海風。
她沒有動用道元和丹藥,隻是用身軀硬抗,看上去微微發抖。
關忘文歎了口氣,從樓梯上下來,走到端木流清身邊蹲下,緊了緊外套道:“夜深風急,端木宗主還是去客房歇息吧。”
端木流清睜開眼,看著關忘文拉緊衣服怕冷的樣子道:“陳先生還怕冷?”
關忘文聳肩道:“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怕冷不是很正常?”
“我...也怕冷。”端木流清輕聲道,“自從師尊去世,宗門散後,就沒有人問過我冷暖。”
關忘文看著她的側臉,即便在月光之下,絕美之上又多了點朦朧感,配上臉上淡淡的憂傷,一時間連關忘文都看得出了神。
端木流清轉過頭,一陣海風呼嘯而過,鬢邊的長發隨風飄動,柔弱又絕美的樣子不可方物。
她渾身抖動,輕啟朱唇:“好冷......”
一點朱唇,輕輕顫抖。
關忘文輕吸了口氣,他感受到了近在咫尺本尊心臟劇烈的跳動。
突然,關忘文一拍腦門站了起來:“對啊,凍死我了,趕緊回房間睡覺。”
說罷,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端木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