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沅小心地嘬中手中的茶水，舔舔嘴唇道：“荀兄，你這差距也太大了吧？既有大賢出世，又怎麼會有戰亂叢生？”
朱敬澤也插了一嘴：“確實說不通。南方文弱，也隻有萃華池書院一家支撐文氣，哪裡能去找大賢出世？”
顏沅轉而問餘秋風道：“餘兄，老實交代，是不是你那幾個徒弟要入亞聖了？唉？不對，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你那兩個徒弟不已經是亞聖境了麼？莫非是...嘶！”
被他這麼一問，其他兩人也一同投來了詢問的眼神。
南方書院中，萃華池書院算得上是一枝獨秀，若是有大賢出世，大概率也隻能是在萃華池書院了。
而且自從京城劫法場的事情發生以後，萃華池書院一院三亞聖的名頭在三品以上的書院私下傳開了。
儘管餘秋風一再澄清說是屈聖秘法讓兩個徒弟暫時性地到了亞聖境而已，可很多人依然是不相信的。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萃華池書院有這樣的秘法。
對此，荀元思和朱敬澤兩人也是好奇的。
“你們彆這麼看著老夫，老夫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最好的兩個尚在立言境掙紮呢。”餘秋風攤手道，“老夫雖然好麵子，可也不愛吹牛，就憑他們幾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破境。”
“那就奇怪了，不是你的徒弟，還能是誰？”顏沅摸著下巴道。
餘秋風乾笑了兩聲：“嗬嗬，彆問老夫啊，老夫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南部行省，對南部行省有什麼後起之秀一概不知。”
四人又聊了幾句，看看夜色已深，便讓下令找了個地方安營紮寨。
九門巡妖司的人乾活利索，不用片刻時間，安營的帳篷便已經搭建好了。
餘秋風鑽入自己的帳篷，盤膝做好，原本笑臉盈盈的老臉登時沉重了起來。
他看著南方，目光似乎將帳篷穿透。
“臭小子，是你要渡劫了麼？”
“好啊，你總算走在我這個老頭子前麵了。”
“人族多年無聖，有了你，我們這幫老頭子即便是死在了天道宗，對大局也無影響了。”
餘秋風嘴上雖然說得輕鬆，可心中卻十分沉重。
人族多年無聖，其中有多少蹊蹺不言而喻。
而他更是親眼看到歐陽守道渡劫的變故。
此時他無比擔心關忘文在渡劫中也會出事。
“呼......沒事的，以臭小子的謹慎，應該是有了充足的準備，我瞎操心個什麼？”他回過頭，低頭看了看身上，苦笑道：“他娘的，枉我枯活這麼些歲月，彆人家都是弟子渡劫，師父照看著，我倒好，連個屁忙都幫不上，哎......”
“忘文，你一定要入聖啊！”
隨著一聲歎息，夜色越發濃重，萬籟俱寂。
營地不遠處，一個黑影嗖的一聲從樹上閃過。
動靜極小，堪堪能瞞過警戒的巡檢。
黑影落在了一棵大樹的枝丫中，調勻了呼吸，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要不是學兄讓我翻山越嶺，徒步回了趟書院，否則在這山林之中，我還真跟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