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文點頭道:“這倒是能解釋,可是魏進忠悄悄將藥倒掉這事又作何解釋?”
“當真?”
劉言輕反手抓住了林默文的手。
皇帝用藥是有標準的流程的。
特彆是李央如今的狀態,用藥更加是定時定量,不能也有一點閃失。
如果魏進忠真的將皇帝的藥給悄悄倒掉,可在起居注中又沒有寫上,那就是徹底違反了兩千年來的規矩了。
林默文頷首道:“雖然看到隻是巧合,確實是下官那位心腹將領親眼所見。”
他抽出手拍了拍劉言輕的手背道:“所以下官才覺得蹊蹺,不過此時並無實證,說實話也沒辦法找到實證,即便是找到實證,也不能如何。”
“所以,你之前責罵魏進忠,就是因為此事?”
“沒錯,下官心中有疑慮,總是要排除掉一個可能才行。”
林默文緩緩道,“如今看來,魏進忠應該沒有這個膽子,那隻能說是陛下個人的意思了。”
劉言輕若有所思道:“今日陛下的樣子......恐怕隻能支撐個把月了便要大行了。”
林默文道:“皇太孫在京城毫無根基,陛下卻不喝藥,這其中關竅,下官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不過......”
他語氣一變,冷聲道:“還有件事,下官更想不明白。”
“稍等。”
到了這時,劉言輕也開始重視起來。
他讓下人架著馬車往京城偏僻處駛去。
馬車出了鬨市區,便往西南方向而去。
又等過了一會,車外喧囂聲漸息,劉言輕才低聲道:“清書兄,請講。”
“大人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過皇太孫是什麼時候麼?”林默文問道。
“皇太孫...就是燕王出殯那日吧?”
“對,從此以後,京城之中,哪怕皇宮之中,可有任何皇太孫的消息傳出?”林默文再問道。..
劉言輕搖頭道:“自從燕王出殯,皇太孫說是在宮中守孝,似乎...似乎並沒有任何消息。”
“唉,我在中書省忙得焦頭爛額,確實也沒有精力顧及到一個藩王。”
“隻說皇太孫都在靈堂守孝,晝夜不離。”
“莫非???”說到這裡,劉言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驚愕地看向了林默文。
林默文也盯著他的眼睛,緩慢而又沉重地點下了頭。
“嘶!”
劉言輕倒吸了口涼氣。
儘管劉言輕猜到了事實,林默文還是低聲說出了這個驚天事實:
“那靈堂中,守孝之人,並不是皇太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