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等秦淺說話，又繼續說：“那是因為，你就是個孽種啊！”
“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我就惡心，看見你我就想起了自己最低賤，被人欺騙的日子。”
許開勇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會見室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卻讓他那淡淡的笑顯得很是詭異。
“秦淺，你跟你那個媽一樣，就是個下賤貨，你去賣的錢我拿走怎麼了？那是你媽欠我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許開勇的雙目猩紅，配著他那張皺紋橫生的臉，像是地獄上來索命的惡鬼。
他忽然猛的朝前傾了傾身子，牙呲欲裂地對秦淺道：“你這種野種，就應該死，去死！”
說完，他就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又開始哭。
模樣瘋癲，看起來像是精神病發作了一樣，秦淺卻被他的話震驚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良久，她才瘋狂地衝許開勇大聲喊道：“你說謊，你就是騙子……”
但葉警官沒有給她更多的機會，拉著她出了會見室。
“秦女士，請克製情緒。”葉警官一臉正色，秦淺卻捂著臉慢慢地蹲了下去。
她從不是一個被情緒輕易左右的人，但此時許開勇剛才的樣子和那時候他在狹窄的出租屋裡對自己的討好的笑，像是放電影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來回交錯。
明明一開始看起來那麼淳樸怯懦的人，現在卻忽然變得像是惡鬼一樣可怖。
“秦女士，我們還有些情況需要跟您了解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葉警官才重新開口。
秦淺整理了一下情緒，強撐起精神對他點了點頭。
辦公桌前，葉警官重新給秦淺倒了一杯開水，問她：“許開勇之前是不是從你那裡騙走了一筆錢？”
秦淺點頭：“他說是他之前看病欠的高利貸，大概一百五十萬。”
葉警官麵不改色地點點頭：“據我們查到的消息，這些錢是他賭博欠的錢，這一次是因為又輸完了，才會跟阮怡合作，阮怡答應給他十萬塊，讓他把你騙過去。”
秦淺沉默，也許是剛才的情緒過於激動，現在聽見這麼讓人氣憤的消息，她卻覺得內心沒什麼波動。
“嗯！”她隻輕輕地嗯了一聲。
也許是看秦淺太過可憐，葉警官又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你可以試著起訴他詐騙，雖然不一定能把錢還給你，但是也許可以加重刑期。”
秦淺聞言，眼珠輕輕動了動，繼而輕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末了，葉警官站起身來對秦淺說：“阮怡想見見你。”
秦淺搖頭拒絕：“我並不想見她。”
葉警官聞言點頭，倒是也沒有多為難她，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秦淺走出警察局的時候，隻覺得頭暈地像是要立刻倒下去，但她一抬眼，就在警察局外的公路上，看見了倚在車身上的祁宴。
即便是隔著很遠，秦淺也看到了祁宴看見自己時，微微亮了亮的眼眸。
她表情微變，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對祁宴說：“祁總，找我有事？”
祁宴沒有想到她會主動迎上來，準備好的話一時間沒有說出口，楞了一下，才點點頭。
但秦淺還沒等他說完，就繼續道：“剛好，我也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