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微微眯了下眼,眸子裡複雜的情緒頓時消失殆儘。
如此快速的收斂起情緒,甚至都讓秦淺覺得剛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祁宴:“這次的事情多謝你。”
“等父親好轉,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秦淺垂下眼簾,不怎麼在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祁總客氣了,祁董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不過就是抽點血而已。”
“今天在場的都是祁董家人,我在這裡也不方便,就先走了。”
醫院裡現在都是祁家的人,她站在那兒顯得確實很突兀。
話說完的時候,她人都已經走出了好遠。
祁宴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神色的眸子盯著秦淺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才轉身重新回到了手術室門外。
秦淺回到家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抽了血的原因,頭有點暈。
結果她坐在沙發上一趟下,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她拿起手機準備看一眼時間,結果就看到了手機上李伯發來的一條短信。
說祁南山已經手術結束了。
秦淺鬆了口氣,進了臥室睡覺。
一夜無話。
她是在第二天下午接到李伯的電話的,電話裡李伯語氣略顯激動:“秦小姐,老爺已經醒了,說要見見您。”
“您下班了有空過來一趟嗎?”
“我……”秦淺略微停頓了片刻。
電話那頭的李伯見狀,連忙又補充道:“秦小姐,老爺知道是您捐的血,一定要見您一麵。”
秦淺不好再拒絕:“好,那我下班後過來。”
掛斷電話,秦淺從網上訂了一束鮮花,下班時剛好送來。
就在她捧著鮮花去車庫開車的時候,遇到了祁宴,他也剛從樓上下來。
好巧不巧的,祁宴的車剛好停在秦淺的車旁邊,秦淺打開車門時,祁宴剛好也到了。
他目光在秦淺和車之間掃了一眼,就在秦淺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時候,祁宴卻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秦淺輕輕挑了挑眉梢,也上車發動車子一路疾馳到醫院。
祁宴比秦淺先到一步,她到的時候,祁宴已經站在祁南山床邊:“父親……”
他開口剛叫了祁南山一聲,秦淺就抬手敲了敲房門:“祁董~沒打擾到您們吧?”
她說到一半時才發現祁宴竟然也在,不由頓了一下。
一想到昨天祁宴對自己的質問,她就知道在病房裡碰見祁宴一定又會有彆的想法。
果然,隨著她走近,祁宴轉頭看她時,眸光越發深沉。
但到底礙於祁南山在場,沒有出聲質問。
祁南山的臉色卻立刻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原本虛弱的眼神因為秦淺的到來而緩緩變亮:“小秦,你來了。”
秦淺點頭,越過祁宴將自己手裡的鮮花放在祁南山的床頭:“祁董,希望您早日康複。”
“嗬嗬……咳咳……”祁南山笑了兩聲,便咳了起來,許是咳嗽牽動了傷口,又讓他的臉色變的有些痛苦。
“父親!”祁宴頗有些著急的叫出聲。
但祁南山卻衝他擺擺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秦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