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皺眉,轉頭看了一眼秦淺,又看了一邊祁南山,輕輕咬了咬後槽牙,最終卻也隻能無奈轉身:“那我先出去。”
說完他轉身出門後,李伯還上前將病房門關上。
祁宴回頭眯著眼看著緊閉的房門,麵色變的越發深不可測起來。
屋裡。
祁南山對秦淺招了招手:“過來坐。”
秦淺聽話地上前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就聽見祁南山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小秦,這段時間在公司上班,還習慣嗎?”
“挺好的。”秦淺笑了笑。
祁南山輕輕點了頭,毫無血色的唇角勾了勾:“我聽李伯說,昨天若不是你,恐怕我就危險了。”
秦淺抬手將身前的秀發勾到耳後:“祁董,不過一點小事,您不用記掛在心上。”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從不是一個挾恩以報的人,幾百毫升的血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再說之前祁南山對自己的幫助不是一點。
“不。”祁南山卻搖搖頭:“你對我來說,算是有救命之恩。”
“不可就這麼算了……咳咳。”不過才說兩句,祁南山便又咳嗽起來。
他傷的應該真的很重,秦淺抬眼看他,覺得他精神都沒有之前好了。
“我有個想法,我聽說你從小孤苦無依。”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收你做養女。”
這話讓秦淺詫異的眸光都微微瞪大,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南山會有這樣的想法:“祁董,真的不用……”
祁南山的養女,恐怕有人搶破了頭都想做。
畢竟祁家在京城家大業大,跟祁家沾上關係,自然有數不儘的好處。
但秦淺卻不覺得如此,祁家那群人昨天她也見過了,雖然沒有說上話,但她這些年混跡在職場,也能一眼看出來那些人都不是好相處的。
如果真成了祁南山的養女,恐怕到時候有的是人找自己麻煩。
再說,她這輩子就打算如此孑然一身,沒有必要為了這些名利毀了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
但祁南山看她拒絕的乾脆,眸子在秦淺看不見的地方閃過一絲失望。
緊接著他才撫了撫胸口,緩緩道:“你倒也不必拒絕的如此乾脆,我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考慮到兩點。”
“一來,以後你在公司的開展工作會更加順利,二來,這些天祁宴跟你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吧?”
秦淺微愣。
她沒有想到祁南山連這些都清楚,不過片刻後又釋然,祁南山這個位置的人,哪個不生個七竅玲瓏心?
他不用看見,恐怕猜也是能猜到的。
想罷,她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祁董,祁總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不會放在心上,日久見人心,即便是他對我有什麼偏見,我相信以後他的這些偏見也會不攻自破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清澈而真摯。
祁南山知道她說的不是假的,略有些動容:“你是個好孩子!”
“但是,這件事情卻是很有必要的,以後我恐怕會跟你有更多的工作交流,你不想讓彆人覺得我這個老頭子不正經吧?”
說著,祁南山緩緩笑了起來。
秦淺默然,一旁的李伯見狀眼珠一轉,連忙上來幫腔:“是啊秦小姐,這些年老爺可就是想要個女兒,您要是答應了,滿足了老爺這個願望,說不定老爺的身體都會更快的好起來。”
秦淺聽完沉默下來,李伯這話一出,她倒是不好拒絕了。
見她沉默下來,祁南山便笑了笑:“怎麼,做我女兒還覺得吃虧?”
“沒有!”
秦淺下意識的回答,說完卻看見祁南山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秦淺:“……”
她沒有想到,自己捐個血而已,竟然還捐出了一個養父。
但祁南山都已經那樣說了,她也不好再拒絕,再拒絕反而顯得矯情。
祁南山當時就定下,下個月他過生日當天,就宣布這個消息。
秦淺沒有多說,畢竟她也沒有做主的權利,她見祁南山累了,起身告辭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高深莫測的祁宴。
她頓了一下,正準備越過祁宴離開的時候,祁宴卻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乾嘛?”
秦淺蹙眉低低地問了一聲,卻見祁宴回頭看了她一眼:“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