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問不出什麼好話。
果然,祁宴將她拉到車庫後,才鬆開她的手腕。
秦淺的手腕被扯的生疼,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後,才看向祁宴,冷聲問:“祁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沒必要對我動手。”
她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祁宴手勁實在是大,此時她的手腕處已經有些微微泛紫。
祁宴卻並未開口,隻是表情淡然地從身上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她:“這是昨天你為我父親獻血的報酬。”
秦淺笑了笑:“祁總,我是獻血的,不是賣血的。”
“裡麵有五百萬,足夠你離開京城買套房子安穩的過完下半生了,祁家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你拿上這筆錢先離開,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語氣還算真誠,隻是說出的話在秦淺看來,聽在耳朵裡,實在有些刺耳。
“祁總什麼意思?”她語氣徹底冷了下去。
她是愛錢,但是更愛自己賺的錢,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拿著錢到她麵前,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自己頤指氣使。
祁宴輕輕咬了咬後槽牙,從秦淺的角度看過去,祁宴原本就明顯的下頜線更加清晰起來。
“我沒有其他意思,祁家這趟渾水,不是你能趟的。”
“少爺,老爺讓您上去。”
祁宴剛說完,李伯的聲音就突兀的從祁宴身後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祁宴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頭看秦淺:“我跟你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
說罷轉身離開,到底沒有再當著李伯的麵讓秦淺收下自己手上的卡。
待他走了,李伯才衝秦淺笑了笑,隻是姿態和藹,一點沒有剛才麵對祁宴時那樣生冷:“秦小姐,老爺是讓我下來告訴您。”
“既然他已經想好了,自然會護您周全,剛才少爺的話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秦淺聽在耳朵裡,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但是具體是哪兒怪,她又說不上來。
於是隻好對李伯點點頭:“好的李伯,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說罷轉身上車,駕車離開。
李伯回到祁南山病房時,祁宴正站在床頭垂著頭,父子兩臉色都有些生硬,看著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吵。
李伯站定,沒有立刻進去。
屋裡的祁南山率先開口:“這件事情就如此定下來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
也許是因為生病,祁南山的聲音並不怎麼洪亮,但卻依舊擲地有聲。
祁宴微微垂眸,沉默了好幾秒才道:“是!”
祁南山終於滿意,把頭往身後的枕頭上靠了靠:“行了,最近公司事情多,你也比較累,就先回去吧。”
“那父親保重身體。”說完,祁宴這才轉身離開。
李伯進了病房,替祁南山扶了扶身後的靠枕道:“老爺,話我已經帶給秦小姐了。”
祁南山嗯了一聲,緩緩歎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又有些失落。
李伯跟在他身邊幾十年,早已如他肚子裡的蛔蟲一般,見祁南山如此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所想。
有些疑惑地問:“老爺,既然都如此了,何不直接把一切告訴秦小姐呢?”
祁南山聞言,沉默片刻後才緩緩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也不能讓祁家的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