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衍輕嗤了一聲,邁步走到她的床前垂頭看她:“你猜猜,阮怡是怎麼知道你的地址的?”
這幾天秦淺其實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又覺得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還去想這件事情就沒有意義了。
但現在看陸西衍的意思,這裡麵似乎還有什麼人參與不成?
她抬頭與陸西衍對視,仰起頭的時候原本就不大的小臉看起來更加瘦弱,下巴看起來都尖尖的了。
他記得以前秦淺的下巴雖然也很精致,卻有點圓潤可愛,看來這幾天她又瘦了。
陸西衍眸光縮了一下,沒忍心再吊著她的胃口,一屁股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視線與秦淺持平:“還是祁宴身邊的人,一個叫左姍的秘書,把你的地址給阮怡的。”
秦淺聞言,杏眸微微瞪大,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有左姍參與。
“我和她在工作上確實有些矛盾,但是也遠沒有要置地對方於死地的地步。”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一下太陽穴,就聽陸西衍繼續道:“這個人,要我給你處理了嗎?”
秦淺轉頭看了陸西衍一眼,張了張唇。
跟陸西衍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她自然知道陸西衍嘴裡的處理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樣的人說白了,想要一個人消失太簡單了。
但她從沒聽說過陸西衍做過什麼犯法的事情,她不想陸西衍因為自己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所以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就行。”
陸西衍挑眉,剛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一個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301床秦淺,該換藥了。”
陸西衍隻好起身給護士讓位置。
雖然秦淺看不到自己的傷口,但也知道傷口有些駭人,她在護士即將掀開自己病號服的時候轉頭對陸西衍說:“謝謝陸總來告訴我情況了。”
“不過我現在不方便,您看您……”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意思很明顯,是提醒陸西衍該走了。
但陸西衍站著沒動,隻用冰冷的視線回答秦淺,他並不打算走。
秦淺抿唇,把頭埋進了枕頭裡,不為彆的,就因為每次換藥都挺疼的,她怕自己一會兒在陸西衍麵前叫出來,挺丟臉的。
陸西衍站在床尾的位置,看著護士將秦淺腰上的紗布一層層解開,看見傷口時,陸西衍的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
秦淺的後腰被傷的位置大概有女人的巴掌大小,傷口沒好,血水混合著藥水糊成一團,他甚至看見護士給秦淺把貼在傷口上的紗布撕開的時候,秦淺微微顫抖的身體。
不用想他也知道多疼,他咬著牙,沉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嘖,好像傷口發炎了。”護士嘖了一聲:“看來還要輸消炎液才可以。”
把頭埋在枕頭裡的秦淺沒說話,她手抓著床單,覺得自己額頭上現在都是汗。
好不容易換完藥,她在護士的攙扶下回過身體,淡淡地呼出一口濁氣,結果一抬頭就對上陸西衍那雙深如幽潭的眸子。
明明剛才他還不是這個表情,怎麼現在又是一副誰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
秦淺剛想問怎麼了的時候,陸西衍忽然轉身,大步出了秦淺的病房門,整的秦淺一頭霧水。
陸西衍大步出門,下了一層走到一間病房門處才停住腳,看著病房門口的一個黑衣保鏢,他眸光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