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醫生,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我都是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秦淺聲音輕柔,滿不在乎地說出這話時,還笑了笑。
但明澈卻分明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蒼涼。
但看著秦淺,也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秦淺會比之前更加堅韌。
所以他想了想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可能你的身體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比如情緒激動或者是傷心難過時,心臟可能會很疼。”他看著秦淺,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作為一顆心內科醫生,沒人比他知道這樣的這麼有多難受了,很多男人都扛不住,何況秦淺還是個女人。
但秦淺卻無所謂的笑了笑:“挺好的,疼起來我才不會忘記它為什麼會疼。”
明明她說這話時神態輕鬆,語氣淡然。
但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收攏在一起。
好久沒修的指甲刺破皮膚,傳來一陣讓人著迷的刺痛。
明澈敏銳地發現了她的動作,想上前去查看她的手時,秦淺卻將手藏到了被子什麼事情,如果有事我會叫你的。”
明澈頓了頓,看秦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又隻好點點頭:“好,我忙完再來看你。”
秦淺扯了扯唇角,目送明澈離開。
走到門外時,明澈回頭看了一眼秦淺的病房後,思索片刻,才抬步離開。
明澈走後,秦淺把孩子給了石嬸:“你抱她出去走走吧。”
石嫂點點頭:“好!”
隨著房門關上,病房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秦淺臉上帶著淡笑的表情立刻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呆滯。
她拿出藏在被子裡的手,看著手上被刺破皮膚而染滿鮮血的手掌楞了楞,她竟然沒覺得疼。
反而覺得心裡有種莫名的快·感。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剛才石嫂給她削水果的刀,拿起刀又在掌心補了一刀。
鮮血瞬間順著手掌流了下來,滴滴答答地低落在病床前的地板上。
她卻笑了,笑容純粹又美好。
“秦淺!”略帶慍怒的聲音傳來時,秦淺冷了一下。
她抬頭朝去而複返的明澈看過去,手也下意識地往身後藏了藏。
“你……你怎麼回來了?”她是有點心虛的,好像做了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心虛。
但明澈卻蹙眉,走上去拉開她的手問:“你在乾什麼!?”
“沒……”秦淺想抽回手,奈何她這段時間一直躺著身體太虛。
沒有明澈力氣大,隻能任由他拿起衛生紙給她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按了床邊的電話鈴對護士說:“拿上包紮物品過來,病人受傷了。”
“我真的沒事。”秦淺說:“我隻是不小心劃了一刀,這點傷不算……”
“閉嘴!”秦淺話還沒說話,明澈明顯慍怒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話。
明澈一向是溫柔儒雅的,倒是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對秦淺說話。
秦淺楞了一下,閉了嘴,抬頭就對上明澈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