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覺得自己說過太重了,明澈又輕輕抿了一下薄唇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這樣傷害自己。”
秦淺不置可否,垂著頭沒說話。
護士來的很快,給秦淺清晰完手上的血跡,又包紮好才出去。
明澈一直坐在秦淺的對麵,周身的氣壓極低。
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秦淺是真的很心虛的,但是想了想,她又覺得無所謂。
“放心吧,我不會再這樣了。”秦淺躺回床上,像是在跟明澈保證一樣。
但明澈顯然不相信她,剛才他走的時候就發現秦淺有點不對勁,於是想了想又折返回來,卻剛好看到秦淺自殘的那一幕。
他沒回答,隻是那雙沉靜的眸子變得銳利,一瞬不瞬地盯著秦淺。
就在秦淺都被他看得渾身難受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為什麼?”
“什……什麼?”秦淺覺得自己現在的腦子不怎麼夠用了,沒聽懂明澈沒頭沒腦的提問。
明澈咬了咬後槽牙,微微抬頭時從秦淺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下頜線。
“我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
“就為了一個男人嗎?”明澈蹙著眉,一向溫潤的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秦淺抿了抿唇,轉過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明醫生,我想睡了。”
明澈嗤了一聲,顯然是不滿意她逃避的態度,隻說:“秦淺,我現在都記得你外公給蘇若微下跪的樣子。”
“那時候你的堅韌讓我很觸動,但是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傷害自己。”
他輕輕咬了咬後槽牙,秦淺甚至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恨鐵不成鋼。
秦淺沒回答,隻覺得滿心滿眼的都是無力。
真的好累。
不過好再明澈也沒繼續說什麼,沒一會兒就走了,隻是走的時候細心地收走了病房裡所有能用來傷害自己的東西。
水果刀,充電線都被收走了。
秦淺盯著窗外被風吹的搖曳的樹影,眸子很久都沒動一下。
祁宴下班過來時,秦淺還保持著那個動作沒動,他是聽了明澈的話才在下班後匆匆趕來的。
路上原本積攢了一肚子話想跟秦淺說,但看見秦淺時,所有的話就有都說不出來了。
秦淺身上仿佛籠罩著一股濃濃的悲傷之色。
他從不是個感性的人,但是看見這樣的秦淺,祁宴心裡還是覺得難受。
沉默片刻,他才走上去問秦淺:“好些了嗎?”
秦淺沒說話,也沒動,目呆滯地盯著窗外。
“陸西衍死了嗎?”
就在祁宴以為秦淺不會說話的時候,秦淺還是開了口。
問的卻是陸西衍的死活。
提起陸西衍的名字,祁宴的眸光便暗了暗:“你……”
“應該沒有吧。”秦淺從嗤笑著打斷了祁宴的話:“如果死了的話新聞早就鋪天蓋地的飛了。”
“還真是……”秦淺眼珠微微流轉,看向祁宴:“有點失望呢。”
秦淺臉上浮現出一抹失望。
祁宴張張唇,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隻能轉變成一聲歎息:“等你養好身體,一切都能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