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微顫動，好久，才垂頭輕聲問霽寶：“霽寶，是媽媽對你不夠好嗎？”
霽寶從小就會察言觀色，聞言立刻抬頭看了秦淺一眼。
見秦淺臉上表情似乎有些傷心，他連忙搖頭：“不，媽咪對我很好，媽咪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秦淺眸光閃了閃：“那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找爸爸呢？”
霽寶聞言，用小小的門牙咬著嘴唇，好久，才說：“媽咪，我就是想看看爸爸。”
“我想看看爸爸是不是眼瞎，連我這麼可愛的寶寶和你這麼漂亮的老婆都不要。”
“他要什麼？要飯嗎！？”估計因為生氣，霽寶還捏起了小拳頭。
秦淺輕蹙了一下眉：“你哪兒學的這些話？”
霽寶吐了一下舌頭，又把頭埋進秦淺的胸口：“媽咪，如果是爸爸欺負你了，等我長大了，一定替你報仇，把他揍扁！”
小小的娃娃都還沒有長到人膝蓋高，偏說話一副小大人模樣。
但其中又滿是童真，讓秦淺就算是想苛責也說不出苛責的話了。
她默了默，一時間有些無言。
直到外麵傳來傭人的敲門聲：“小姐，起床吃早飯了。”
秦淺才回過神來。
她在心裡歎口氣，有些猶豫起來。
難道自己不讓霽寶和陸西衍父子相認，是錯的嗎？
想不通，她乾脆先不想，把霽寶從懷裡掏出來，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以後要是再敢不跟我說就亂跑，我就……”
她頓了頓，到底舍不得說最出太嚇人的話，於是說：“我就讓你再也吃不到糖和冰淇淋。”
霽寶點點頭：“媽咪，我再也不這樣了。”
秦淺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歎口氣：“走吧，起床吃飯。”
母女兩吃完飯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動身往祁南山的墓去。
小家夥穿上了一身黑衣，倒也有幾分矜貴的氣質，秦淺晃了一下神。
很多時候，她都不得不承認基因的強大。
雖然這幾年霽寶從來沒有見過陸西衍，但是他偶爾流露出來的神態動作，卻跟陸西衍如出一轍。
她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習以為常，適應了很長一段的時間。
霽寶沒有發現秦淺的走神，回頭看秦淺臉上有些呆滯，用小手輕輕拍了拍媽媽的手背：“媽咪，你是想外公了嗎？”
秦淺回過神，看吧，這樣懂事的小家夥，她又怎麼舍得責備呢？
她點點頭笑著對他說：“是啊，我想你外公了。”
她眸光微閃，想到如果祁南山還在的話，看見霽寶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一個小時後，秦淺站在祁南山的墓碑前，放了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沒有言語。
倒是霽寶，在一邊嘰嘰喳喳的：“外公，我是霽寶和媽咪說我是奇跡，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好聽，嗎？”
他湊近，看了看遺照上的祁南山，奶聲奶氣道：“雖然我沒有見過你，可是我很喜歡你哦。”
秦淺垂著頭，抬手輕輕揉了揉霽寶的小腦袋瓜。
有他在，她倒是沒有了傷春悲秋的心思。
從墓地回來經過一個商場，霽寶鬨著肚子餓，他轉頭看向秦淺：“媽咪，念念姐姐說這些地方有好吃的，我要去嘛！”
秦淺無法，隻好讓司機停了車，帶他去逛商場。
隻是霽寶剛買了一串糖葫蘆含在嘴裡，轉頭兩人就遇上了陸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