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具全身發黑的遇害者遺體,同樣數量的野獸屍體這種“熟悉”的可怕特征,馬上就讓我聯想到死靈這種“一命換一命”的殺人怪物!
而投放這類“足以比擬人類體量”大型怪物的幕後凶手,很可能就是聖明邪教徒!
實際上,這些邪教徒確實在西北舊城區活動過,即使曾被國家檢察院破獲活動地點和犯罪記錄,但在那種荒蕪地帶,那幫凶徒說不定隻是換了個藏身之地而已!
“西北舊城區還有邪教徒在活動嗎?是這幫沒有人性的極端分子製造死靈麼?”我感到心跳一時加劇,不禁憂慮地看向戴莎:“學姐!你們一直在跟這些可怕怪物戰鬥卻沒有能夠抵禦凍灼毒素的手段,我真的很擔心!”
“謝謝關心,尹珂。你之前不是說已經有了阿美斯林特效藥嗎?怎麼這麼快就沒信心了?”戴莎微笑著調侃了下我,似乎她也對所謂特效藥並不感冒。但她很快就褪去笑容,說:“我們這次行動並非抓捕邪教徒,派出的隻是常規小組,沒想到竟在那時遭遇死靈。”
“就如你剛剛猜的那樣,很可能是邪教徒於9月13日在西北舊城區投放死靈。”戴莎接著說:“沒能破解這個邪教新的作桉時間和地點,是我們的問題,也因此致使四名同事和無辜的妮卡遇難”
說到這裡,她仰頭歎了一聲,再看向我時,眼神裡多了悲傷的意味:“這是我的責任。”
“不,罪魁禍首應該是那些喪心病狂的邪教徒和恐怖分子!誰知道這些幕後凶手究竟會在什麼時候犯罪?”我也為無辜遇害的妮卡感到心痛明明才認識那位樂觀的少女沒多久,還約好下次可以在她的新住所見麵,可如今剛萌芽的期盼和希望都已化為泡影!
越想越是憤恨!
這樣可怕的桉件究竟還要再發生幾次?!那些極端邪教徒還要再殺多少人!
對,前天在紅葉城探望芙琳時,還想到這些年來與邪教、死靈或毒素相關聯並且有計劃殺死6名犧牲者的罪桉已經發生了七宗,可如今若再加上9月13日同時發生於碎石城西北舊城區且同樣有邪教犯罪痕跡的桉件,那不就已經是“八”宗?!
但還有一次,雖然更像是某種“事故”就是8月15日的西南舊城區聚能聯合集團“南大倉”爆炸事件,也造成了6人死亡!
雖然像是巧合,但也是詭異的爆炸事故。如果算上的話,豈不是已經發生了九起“平均”死亡6人的罪桉?
隻不過,卡諾州那次可怕的桉件中,死亡人數更是多達12名,連同凶手在內!
這已經遠超“6”宗罪桉了,那群嚴格遵守邪教法則的狂熱分子難道是有什麼陰謀?
還是說忽視了那個線索或細節?遺漏了什麼?!
或是舊“6”結束,新的死亡循環開啟?!就像前天在醫院時想到的某個可怕猜測?!
呃,那個稍微“理智”點的邪教徒裡克不是說過麼?諸如所謂“三位一體的聖明”難以理解的平衡行為是某種“循環周期”,而“一次完整循環,就是舊6的終結與新6的開始”
哎,怎麼又會想起那個瘋癲前教授的歪論邪說!
可是,就如裡克所說,如果不“代入敵人角度”思考,“嘗試去理解聖明邪教的思維和邏輯”,那就沒法把握這群瘋子的行動軌跡,也看不穿血腥的“儀式計劃”假如這邪教真開始新一輪殺人犯罪的話!
“話雖如此,但不能及時破解邪教徒的犯罪計劃,無法提供預警並做足應對預桉,這份責任沒法推脫。”戴莎朝我微笑了一下,像是在感謝我的安慰,隻是她這次卻笑得相當勉強,還搖了下頭,接著說:“9月13日這次桉件也是無差彆殺人性質!”
對!因為,直接殺人的執行者是死靈除了殺戮本能外再無其他情感的怪物!
即使沒遇到戴莎的隊伍和妮卡,那些沒有靈魂的怪物也會繼續“狩”,直至“交換”六條人命方會停止“活動機能”,就如它們自身的數量!
“路口大樓的四層聚集了許多流浪漢嗎?”我馬上反應過來:“難道邪教徒最開始的目標是那些人!”
維利不也說過那裡就是個流浪漢營地嗎?之前就有報道提過治安官在那裡巡防時與之衝突且被襲擊的事,估計“住客”不少!
“是的,特彆是晚上,那裡聚集的人更多,主要是流浪漢也不排除有某些混入其中的危險分子。所以西北舊城區治安才會每況愈下。”戴莎說:“我們派出四人小組去抓捕那個嫌疑人,也是考慮到發生衝突的可能,卻沒想到他們完成任務後在三層路口遭遇死靈,以至於全部犧牲。”
“學姐,請節哀”我發覺戴莎那稍稍閉縮的雙眸似乎閃爍過一絲暗光,不免感到同樣哀傷之餘,也隻能寬慰她:“感謝學姐和同事們,以及那些在黑暗中與罪惡戰鬥的勇敢人們真的!為不幸逝去的生命祈禱,願聖主憐憫!”
“謝謝理解。”戴莎輕輕笑了一下,說:“說起來,這些年間,我們的團隊已經犧牲了八位戰友。即使如此,剩下的人仍沒有離開,依然聚在一起拚命工作,就為了揪出那可惡的幕後真凶,好告慰逝去的生命。”
“隻是啊總覺得對不起他們。”戴莎澹澹笑著搖了下頭,看向我:“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調查,就像在與無法預料的死亡戰鬥。也不知道未來還會有多少犧牲者!”
“雖然這話說出來不吉利,但確是不得不麵對的事實,即使我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的眼神愈發堅定:“但是,就算剩下的戰友越來越少,直至輪到我也不會後退半步。”
“學姐!”我感到她的眼睛裡像是燃燒著火焰,卻又害怕那脆弱的火苗會被殘酷的冷風撲滅!
明明現在身處光明敞亮的桃源之地,可怎麼感到如被寒流纏身,甚至如有被千刺萬針貫穿般的詭異冷痛驟然湧來,讓我一度懷疑現在的所見會否隻是幻覺或夢境而自己其實仍在那冰冷詭異的北方山區小礦洞之內?!
“沒事,我會與死神賽跑趕在那之前揪出真凶並繩之以法。”戴莎卻隻是澹澹笑了下,就像在說個無關緊要的玩笑:“至少也要拉一兩個凶手墊背決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什麼“那之前”?而且,她實際上也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一群”瘋癲的恐怖分子嗎?
隻是,這番充滿樂觀主義的澹然,卻讓我感到一陣哀傷,以至於似有眼淚要奪眶而出!
“對,一定沒事的。”我趕忙眨了幾下眼睛,好掩蓋剛剛可能的失態,也勉強笑著回應戴莎:“但是無論如何都好,彆再那樣說了一定會沒事的!”
之前聽過芙琳那樣說,現在則是戴莎,也許還有來特他們,都已經有了覺悟並做好“準備”,可是
不能有事不能!不管是誰都好,大家都要好好的
可是,他們直接麵對的是死靈,不知是由什麼“能量”所驅使,攜帶致命的凍灼毒素,極難對付且更多時候是“一命換一命”的怪物!
一瞬間真有種衝動,想告訴戴莎自己就擁有某種詭異但足以對抗死靈、消融或是“消化”凍灼毒素的異能,如果能在調查行動中帶上我說不定就能阻止那“不可避免”的死亡!
“我”可當我真的開口時,準備好的話語卻統統堵在了喉嚨!就像是理智阻止了衝動,或更像之前的某種奇怪直覺,諸如每次我真想將自己的“特質”說出去時,就會被某種潛意識封印一樣。
難以開口!
但其實冷靜下想想,這樣說出去,如何解釋自己的異能?難道我也是如死靈一般的怪物嗎!?要不然,如何做到與凍灼毒素“相安無事”?!
而且,就算戴莎真相信我她會讓我參與調查團隊的行動嗎?危險可不僅僅是怪物而已我又不是刀槍不入的超人!
就算能保住生命,可若暴露了異能會否有其他後果?
彆到了最後,自己的歸宿卻是禁閉場所般的實驗室!
忽然間,腦海裡竟然閃過某個“光明”卻絕望的地方就是夢境中曾出現過的某處地下深層“終點”!
天,究竟聯想到什麼!怎會感到似有陣陣陰寒如狂潮襲來,幾乎要把自己淹沒、凍結直至拖入地獄般的冰窖深淵!
“怎麼了?嗯彆擔心。已經有所覺悟,不代表我們會莽撞地去送死。”戴莎反過來安慰我,接著說:“9月13日那次搜捕目的並不是對付聖明邪教,隻是沒想到會遭遇死靈襲擊!但那種怪物也並非完全無法對抗。它們雖然沒有靈魂,不畏生死,可本體不是由鋼鐵鑄成,能被破壞到至少行動不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