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視線看向自己的左手,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仿佛捏著她臉的柔軟觸感還在他的指尖殘留著般。
秦訣的臉明顯的又紅了幾分,那抹奇怪的感覺正在他的心中,不斷的蔓延生長著。
他也並未壓製自己內心的情緒,而是任由著這抹情緒肆意的在他心中生長。
因為他知道,她所帶來給他的悸動,是他所不能克製,也無法克製的。
秦訣感受到破損的封印著他情根的法陣,現在又裂開了些許。
他心中抑製不住的這種情緒,便是書中所說的名為動情的心緒吧………
因為跟她靠的很近,所以他的身上也留了些許宋菀寧身上的那股香味。
當他聞到她身上那股香味後,身體中燃起了一抹難以抑製的邪火,秦訣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十分燥熱。
體溫正在逐漸上升著。
秦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因身體的燥熱他感到有些心煩。
隨後他快速起身,走到了沐浴的房間,或許涼水能讓他心中的煩躁消減一些。
秦訣脫下衣服掛在衣架上後便泡在了涼水中。
緊實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發梢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背上結實的背部上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傷痕。
手臂上也有幾道很明顯的傷痕,這些都是在神魔大戰之時,留下的。
傷了他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從他手中活著離開。
神魔大戰時的每一場戰鬥他都記得很清楚,每一場戰鬥都是他打過的最儘興的戰鬥。
但神魔大戰也是最為慘烈的戰鬥,雙方的人都死傷慘重。
那時候還沒有人類的誕生,可想而知的久遠。
秦訣長舒口氣,煩躁的心情才緩和了一下。
泡在涼水中的效果比他意料之中的還要好。
冥界南邊的戰場。
主帥帳中來了一個男人。
他坐在散淩樂的位置上,嘴角噙起淺淺的笑,金色的雙眸微微顫動。
他的親和力十足,給人的感覺很陽光,充滿了活力,一看就是很好相處的人。
那雙金色的雙眸帶著打量,看著麵前三個麵色有些慌張的鬼兵。
男人靠在椅子上,隨意的掃視著他們。
“說吧。”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意,但那雙金色的雙眸閃過一瞬的狡黠與戲謔。
仿佛,他早就看穿了他們的身份,現在的盤問隻是想欣賞下,他們會向他展現出何種精湛的演技。
站在最右邊的鬼兵最先開口:“周梓嶽大人!我絕對是被冤枉的!我是絕對不會出賣冥界的!”
“我發誓!”說著他還伸出手做著發誓的姿勢。
“更何況當時我一直在元帥身旁,我怎麼可能與敵人通風報信。”
周梓嶽的右手撐著自己的臉,腦袋靠在他的掌心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聽完男人的話後,周梓嶽隻是淡淡道了句:“下一個。”
接著是最中間的男人先開的口。
他的情緒比上一個人還要激動,他拔出自己手中的劍:“若周梓嶽大人懷疑我是叛徒,我刹煞咒鬼願以死明誌!”
周梓嶽輕笑一聲,他眼中的笑意帶著幾分輕蔑,他微偏下頭看向麵前的人,緩緩開口:“可以,那便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吧。”
周梓嶽的語氣輕描淡寫,臉上的笑意暖洋洋的,可在他們眼中,周梓嶽臉上的笑意卻是那麼的慎人。
他臉上的笑,在他們看來,猶如惡魔般的笑,令他們的身體都不由的顫抖起來。
冷汗都打濕了他們的衣衫。
周梓嶽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讓三人感覺自己的背上就像是背著一個千斤頂一般,好像稍不注意,自己的背就會被壓斷。
刹煞咒鬼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料到眼前的人會這麼回答他,按理來說不是應該相信他嗎?
刹煞咒鬼還以為周梓嶽和之前他遇見的人一樣好騙。
他可是周梓嶽啊………冥界出了名的天才副帥,就這點小技巧?想要騙他?癡心妄想。
刹煞咒鬼拿著刀的手愣在原地。
周梓嶽抬眸看向他:“怎麼了刹煞咒鬼?不是要想我以死明誌,證明你的清白嗎?”
“怎麼遲遲不動手?”
周梓嶽抬起手示意站在刹煞咒鬼左右兩旁的人退開些:“你們離他遠些,血濺在身上就不好了。”
而後他又回頭看向周梓嶽,唇角依舊掛著那抹人畜無害的笑意,他的聲音很溫柔。
溫和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才是最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的。
刹煞咒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方根本就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阻止他。
這給刹煞咒鬼整的有些不會了。
周梓嶽淡淡一笑:“刹煞咒鬼………你到底要不要證明了?”
刹煞咒鬼握著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既然被逼至此,他也彆無選擇。
這個叫周梓嶽的人,看著那麼瘦弱………他要是和他拚命也不是沒有勝算。
若是將他殺了,魔神那邊說不定還會給他更多的邪靈之氣。
很快他就在心中盤算好了接下來的行動。
刹煞咒鬼緩緩拿起手中的劍,劍在靠近他脖子的瞬間,他忽然轉變了方向,手中的劍直直向周梓嶽刺去。
周梓嶽臉上的神色依舊雲淡風輕,毫無波瀾。
他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劍在快要挨著周梓嶽衣服的瞬間,一道金光乍現,金色的屏障擋在了周梓嶽的身前。
隻聽一聲脆響,刹煞咒鬼手中的劍在觸碰到周梓嶽身前的金色屏障時瞬間就破裂掉了。
刹煞咒鬼瞳孔猛的收縮,他驚的嘴巴大張,目瞪口呆的瞪向周梓嶽。
這把寶劍明明是魔神大人給他的上品寶劍,怎麼會就這樣輕易斷掉?
就在刹煞咒鬼走神的那一秒的時間,周梓嶽早已不在他的麵前。
等刹煞咒鬼反應過來時,周梓嶽利落的一掌打在了刹煞咒鬼的背上。
鮮血從刹煞咒鬼的口中噴出,隻是一掌便讓刹煞咒鬼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他到底蜷縮不起,刹煞咒鬼感覺自己的後背疼的厲害,就像是斷裂了一樣。
營帳中響起刹煞咒鬼慘烈的叫聲,營帳外麵的人,臉色無一動容。
因為這樣的情況他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周梓嶽微眯下眼眸,視線落在刹煞咒鬼的身上,他看向刹煞咒鬼的視線猶如宛若看著螻蟻般。
周梓嶽輕拍了下手:“刹煞咒鬼………難道你沒有打通過我的名諱嗎?”
“是不是也太不謹慎了?”
隨後周梓嶽猛的一腳踹在刹煞咒鬼的腹部,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周梓嶽揚起的笑帶著極強的攻擊性,眼神都帶著嗜血。
他一下又一下的踹著刹煞咒鬼,瘋狂的模樣與他平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那張毫無攻擊性的麵容上出現如此具有攻擊性的表情,竟然毫無違和感。
周梓嶽身後的兩人都嚇的傻眼了。
左邊的那個鬼兵,忽然轉身就要逃走。
周梓嶽的餘光看見了他。
在那鬼兵剛轉身的時候,周梓嶽瞬移到了他的麵前。
“你想去哪裡?你就這麼丟下你同夥了嗎?”
“既是一起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周梓嶽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寶劍,一劍揮向他的瞬間,速度快的隻能看見他的劍影。
周梓嶽收回了手中的劍,他麵前的鬼兵看上去毫發無損。
那鬼兵愣了好一瞬,他並未感到痛覺。
周梓嶽微笑道:“怎麼?婆羅鬼你還沒有發現嗎?”
話音剛落,婆羅鬼的臉色忽然變了。
婆羅鬼的眉頭忽的緊皺起,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痛感。
當他低下頭的時候,身子不由的向前傾斜而去。
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
“嗯?”他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腳……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與他的身體分離了。
因為周梓嶽的速度很快,所以婆羅鬼第一時間並未感覺到痛感。
營帳的地麵上滿是血跡,婆羅鬼疼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嘶吼的聲音並不亞於刹煞咒鬼。
血腥味充斥滿了整個營帳,如此血腥的一麵,在周梓嶽眼中猶如家常便飯。
周梓嶽笑看著我一留下來的鬼兵:“你可以走了。”
那鬼兵臉嚇的慘白,他木納的向婆羅鬼點了下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他剛出營帳,他的腿瞬間就軟了,他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方才營帳中的畫麵,比他上陣殺敵的時候還要血腥恐怖。
婆羅鬼和刹煞咒鬼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每一聲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的臉嚇得蒼白。
旁邊的鬼兵見他被嚇成這樣,他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吧?”
“看你這樣子,你剛來這裡不久吧?”
那人點了點頭,顫巍巍的道:“我剛被分到這裡不久就遇上了這場戰鬥。”
鬼兵:“難怪你會被嚇成這樣。
“周梓嶽副帥行事就是如此,彆看他外表那麼平易近人,看著像很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全都是跟他相反的。”
“在這個軍營裡,流傳著一句話,惹誰都不要惹周梓嶽副帥,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元帥大人雖然也嚴厲,但不似周梓嶽副帥那樣。”
“他是副帥的同時也掌管著刑房,不論怎樣的人在他的審問下,都會乖乖開口說出情報來。”
“不僅如此,他的武力值也不壓於元帥。”
“副帥大人他有一把上古神器萬弦弓,此弓一箭射出能分成三千箭的箭。”
“這把弓箭隻有靈力極強的人才能正常使用,一般人連拿都拿不起來。”
“副帥大人用萬弦弓射出一箭分散出最大上的上限是一萬支。”
“這次軍事大人去北山尋靈草去了,並未參與這一戰,誰知道有人將這個情報告訴給了敵人。”
“對方就看準這個時間向我們發起了攻擊。”
“要不是元帥拚死撐到救援來,不然這一次我們就全軍覆滅了。”
“副帥大人向來最討厭的就是背信棄義之人,所以這次才會發這麼大的火。”
“那兩個叛徒有的受了。”說完鬼兵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也彆多想,習慣了就好,對於這些叛徒,就該這麼做。”
那鬼兵聽了守位的話後他點了點頭:“嗯。”
營帳中周梓嶽坐在椅子上,他將刹煞咒鬼和婆羅鬼的血止住,他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死掉。
他那雙金色的雙眸像是閃過一瞬的紅紅光。
“刹煞咒鬼、婆羅鬼感覺如何?”他笑道。
刹煞咒鬼強撐著身體:“魔神大人會來救我們的!”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冥界的狗罷了!”
周梓嶽不怒反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魔神會來救你?”周梓嶽忽然大笑起來。
刹煞咒鬼:“你、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刹煞咒鬼,你把自己當什麼了?你不過是是魔神手中可有可無的炮灰,你不會真以為魔神拿真心待你吧?”
“你算什麼東西?”周梓嶽譏諷的笑道。
周梓嶽挑唇一笑,金色的雙眸看向他時宛若在看弱智般。
刹煞咒鬼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周梓嶽:“魔神大人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周梓嶽被刹煞咒鬼的話惹笑了,他捧腹大笑起來,模樣帶著一絲邪性。
若不知道的人見了這營帳中的畫麵,全都會以為周梓嶽是反派,那地上兩個傷員才是正派。
“刹煞咒鬼啊…刹煞咒鬼……我本以為你蠢就算了,沒想到是沒有腦子。”
“那麼,你真是愚蠢至極啊。”
“你說魔神會來救你,你都要死了,他怎麼還沒有來救你?”
“難道是因為有事情耽誤了嗎?”周梓嶽嘲諷道。
“你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笑死。”
見刹煞咒鬼還欲還嘴,周梓嶽手一揮直接封住了刹煞咒鬼的聲音。
周梓嶽輕拍下手:“來人。”
很快門外的兩個鬼兵走了進來,二人恭敬的道:“軍事大人有何吩咐。”
周梓嶽笑眯眯的道:“帶去刑房,我親自拷問。”
鬼兵:“是!”
刹煞咒鬼和婆羅鬼被押走後周梓嶽也走了出去。
就在快要到刑房的時候,他聽見了幾個人在不遠處的地方議論紛紛。
周梓嶽本不想搭理,他現在隻想好好的審問那兩個犯人。
可他從他們的言論中,聽見了玄淵冥王這幾個字。
周梓嶽的眉頭忽的緊皺起來:“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兩個鬼兵:“是!”
周梓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本來想大聲嗬斥他們的。
誰知道卻聽見,其中一個人激動的道:“玄淵冥王竟然會帶一個女人在身邊!”
“這件事簡直聞所未聞啊!”
另一個人快速道:“這件事可是連上官鶴都出麵承認確有此事。”
“上官鶴向來同冥王大人關係好,他會這麼說,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我也覺得。”
怨種一號鬼兵:“不過你小子消息倒是很靈通嘛!”
大怨種鬼兵:“害,這不是剛送軍書給元帥回來嘛。”
“我在回去的路上聽見他們都在談論此事,我便也聽了點兒。”
怨種二號鬼兵:“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冥王大人動情。”
怨種三號鬼兵:“你可知道那女人是何身份?”
大怨種:“不知道,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那女人事什麼來曆。”
怨種四號鬼兵:“好濃厚的神秘感啊!真是讓人遐想連篇啊!”
“是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周梓嶽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
大怨種點點頭轉一樣看向身後的同時道:“那可是千真萬確的!現在冥界都傳瘋了!”
當大冤種鬼兵看見自己的身後是周梓嶽,他臉上的笑都瞬間僵硬住了。
幾人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溫度都在極速下降者,這明明熾熱的天氣,他們現在卻覺得有些涼意。
他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周梓嶽麵帶微笑和善的看著他們,可他額頭的青筋都緊繃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
大怨種鬼兵吞咽了下,他的冷汗都打濕了衣裳,心跳都似漏了一拍,掌心滿是汗液。
“副、副帥大人,我、我也隻是聽說……聽說……”
周梓嶽緩緩抬起手,那鬼兵緊張的一下閉上了眼睛。
而後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被周梓嶽輕輕拍了兩下。
好像沒有什麼事………他這才敢把眼睛睜開。
睜眼的瞬間,他就看見麵前的周梓嶽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眸泛著刺骨的寒意,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那大怨種嚇的快速道:“副帥大人我知錯了,我不該在軍營中講這些謠言,我願自領軍法處置!”
“沒事……”周梓嶽笑著看向他:“不過是閒暇時間的八卦罷了,偶爾一下,無妨。”
“但軍中畢竟是有規矩立著的,就罰你圍繞軍營跑個兩白圈如何?”
大怨種鬼兵:“兩、兩百圈………”
軍營這麼大,這兩百圈跑下來得猴年馬月啊?算了算了………這總比受刑罰好……跑就跑吧………
這運氣怎麼這麼背……碰上了副帥大人!
從此開平的軍營中又多了一位,對八卦有心理陰影的鬼兵了。
在聽見周梓嶽的話後,他目瞪口呆的盯著周梓嶽,那神情就跟見鬼了一樣。
“怎麼?不願意?”
大怨種鬼兵趕忙慌道:“願、願意!我願意!我現在就去跑!”
周梓嶽:“去吧。”
大怨種跑走後,周梓嶽看向剩餘的幾人:也怎麼?你們是想讓我請你們嗎?”
眾人:“沒、沒有,我們這就去,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