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跑走後,周梓嶽臉上的笑才收了回去,他臉色陰鬱的可怕,眼神裡泛著濃濃的殺意。
周梓嶽用傳音向押著刹煞咒鬼和婆羅鬼的鬼兵道:“我有要事處理,需去一趟冥界。”
“婆羅鬼和刹煞咒鬼暫且由你二人看管。”
兩個鬼兵:“是!副帥大人!”
周梓嶽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消失在了開平的軍營中。
很快的功夫周梓嶽就到了冥界。
他徑直向幽冥殿走去,那混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正巧這個時候上官鶴也在向幽冥殿走來。
兩人剛好在幽冥殿門外碰了個正著。
上官鶴看見周梓嶽的時候,他都愣了下,這孩子怎麼身上戾氣這麼重……而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也是,周梓嶽這孩子是冥王的狂熱崇拜者………除了冥王之外,他眼裡容不下彆人。
也難怪他會是這樣的慎人的表情。
上官鶴客氣的笑了下:“周梓嶽啊,你不是應該在開平的軍營中嗎?”
“為何會來幽冥殿?”
周梓嶽冷冷的撇了上官鶴一眼,但嘴巴上還是帶著那抹與他此刻臉色完全不相符的笑:“有事,不行嗎?”
看的上官鶴心中毛骨悚然的。
“那上官鶴你又是因何事情而來?”
上官鶴:“我也是有事前來。”
周梓嶽:“是嗎?”
“可不是嘛!真是太巧了。”
門口的周清看見這兩人來了,他的內心是崩潰的,因為這兩個人,他完全勸都勸不走,攔也攔不住。
周梓嶽和上官鶴輕鬆的就進了幽冥殿。
整個冥界敢這麼做的也就隻有他二人了。
周清在後麵跟著這兩尊大佛,完了完了……等下又要挨冥王大人罵了。
上官鶴看了眼跟著他們的周清:“周清你就彆跟著我們了”
“放心吧,冥王他老人家現在正高興的很,肯定是不會罰你的。”
“若他真要罰你,我會替你說情的。”
周清聽了上官鶴的話,冷笑了一聲:“上官鶴……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有哪次我被罰的時候,您沒有跟我一起受罰?”
上官鶴尷尬的輕咳嗽一聲:“害,這你就不懂,我這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周清完全一副不相信的小表情:“不信。”
上官鶴咳嗽了幾聲試圖轉移話題:“那什麼……周清你家冥王現在在哪裡?”
周清:“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上官鶴小聲的切了下:“不說就不說……”
他轉而看向走在前麵的周梓嶽,上官鶴看著周梓嶽要去的方向是冥王的寢殿。
他便大步跟了上去,上官鶴覺得跟著周梓嶽一定能找到冥王。
周梓嶽這小子說什麼有事找冥王,分明就是跟他一樣想要來見見那傳聞中的女人。
真是一點也不坦誠。
三人來到秦訣寢殿門前。
周清快速跑到門口攔著上官鶴和周梓嶽不讓他們進去。
“上官鶴、周梓嶽大人,你們真的不能進去。”
“冥王現在正在休息,不見人。”
上官鶴和周梓嶽在這一刻默契十足,明明兩人是相看對方甚厭的關係。
他們上前一個架著周清的右手,一個架著周清的左手,兩人將周清給挪開了。
而後周梓嶽和上官鶴兩人推開秦訣的房間門就走了進去。
他們的腳剛踏進去,一道金色的靈力波就打向二人。
直接將他們震飛百米。
周梓嶽和上官鶴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麵上都被他們砸了一個凹洞出來。
周清無奈的搖頭道:“都說了……讓你們不要進去。”
周梓嶽和上官鶴被這陣靈力波打的都吐血了。
上官鶴伸手擦拭著唇邊的血跡:“嘖……太過激動了一下忘記了冥王的房間設了結界……”
周梓嶽捂著自己的胸口,眉頭輕皺起。
上官鶴轉頭看向一旁的周梓嶽:“你…沒事吧?”
周梓嶽快速起身:“沒事。”
上官鶴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看著周梓嶽的嘴角流著血液,他微眯下眼眸,這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活膩了?”秦訣的聲音冷不丁的從兩人身後響起。
一股強大的威壓感瞬間將這一片都給覆蓋住,周梓嶽和上官鶴兩人被這股威壓壓的跪在了地上。
上官鶴此時此刻的內心慌亂成了一團,完了完了……看這架勢……冥王這次是真的惱了。
上官鶴現在連口水都不敢吞咽一下,生怕就被秦訣給滅口了。
秦訣輕打個響指,一把木椅出現在他身後,他坐在椅子上,雙腳疊加在前。
他緩緩開口,那雙墨色的瞳孔儘是在克製的怒意,唇角噙起的笑帶著令人膽寒的危險。
“給你們一句話的解釋機會……”他挑了下眉眼底湧動著的狠戾越發濃重:“說吧。”
在這樣的壓迫感和絕對力量的麵前上官鶴和周梓嶽兩人連口都開不了。
不是他們沒有想到說辭,是他們已經被這股力量威懾的不敢開口。
他們的身體在畏懼著這股力量,這是源自內心散發出的對絕對力量的恐懼與臣服。
秦訣收了些威壓回去,這兩人才感覺到壓著他們的力量鬆了些。
上官鶴最先開口:“我、我來是…是問你要不要酒釀。”
秦訣冷哼一聲,鋒利的眸光輕掃了一眼上官鶴,那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
隻是一眼就讓上官鶴心虛了,他下意識的躲著秦訣的視線。
“你撒謊。”而後秦訣又看向周梓嶽:“你說。”
周梓嶽抬頭看向秦訣:“我在軍中聽聞冥王您攜帶了一名女子在身邊,而且此事傳的很大。”
“若情況屬實,無礙,若是有人刻意造謠,周梓嶽願將此造謠之人抓出,帶到冥王麵前。”
秦訣冷笑一聲:“周梓嶽……你什麼時候跟著上官鶴學壞了?”
周梓嶽的瞳孔猛的收縮下,他不敢在繼續說。
秦訣輕聲開口:“你二人前來所謂何事,本君心裡清楚。”
“有些人,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滾吧……”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給足了人壓迫感,壓的他們感覺都快要窒息了。
秦訣收回了釋放的威壓,周梓嶽和上官鶴兩人這才感覺到如釋重負。
他們這才站起身來。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徑直走到了秦訣的身旁。
“秦訣?”
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傳聞之中的神秘女子宋菀寧。
在寢殿門口站著的周清,臉上的表情精彩的很,現在場麵變的十分焦灼。
他本想攔著宋菀寧的誰知道她會用瞬移過去,周清根本攔都攔不住。
秦訣的眼眸明顯愣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但他眼中的戾氣還未完全消退,但總是要比剛剛柔和了許多。
“你……過來做什麼?”
宋菀寧看了看坐著的秦訣又看了看在秦訣對麵站著的兩人。
“比起知道我來做什麼,我還想問你,你在這裡坐著乾什麼?”
秦訣:“…………”
宋菀寧又看了眼周梓嶽和上官鶴,她彎腰湊到秦訣耳旁,小聲的問道:“他們兩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不過該說不說,那左邊的人,樣貌是真的不錯。”
秦訣聽了她的話,他轉頭狠狠的瞪了宋菀寧一眼,不悅的低聲道了一句:“膚淺至極。”
一旁的的周梓嶽和上官鶴在看見宋菀寧後,兩人的表情都瞬間凝固住了。
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宋菀寧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要將宋菀寧裡裡外外都給看個透徹一樣。
而且他們看著她和秦訣如此親近,上官鶴和周梓嶽眼睛都瞪大了。
不過……一個是因為驚訝而另一個是因為憤怒。
秦訣站起身,拉著宋菀寧就走回了寢殿。
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周清:“送客。”
周清連忙道:“是,屬下這、這就去。”
周清走到上官鶴和周梓嶽身旁時,那兩人的目光還在看著點宋菀寧和秦訣。
哪怕是兩人都已經進了房間了,他們的眼神都還看著宋菀寧和秦訣消失的位置。
即便是親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幕,這兩人依舊不敢真的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的那情景。
哪怕是已經見到過的上官鶴,也依舊露出這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但要說反應最大的還是周梓嶽。
他拳頭都攥緊了,臉上的表情冷的讓人感到可怕。
金色的雙眸浮出一股子狠戾,那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星似的。
上官鶴和周清兩人同時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溫度好像變的有些低。
當他們轉頭看向一旁的周梓嶽。
兩人都不禁同時倒吸了口涼氣,旁邊的周梓嶽表情嚇人的就像鬼一樣,他那身上散發出的怨氣簡直都要衝上天際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冥界牢房裡逃跑出了一個怨鬼。
他這樣的狀態,周清都有些不好開口了。
上官鶴是一個求生欲極強的人,他趁周梓嶽還沒有發作前,他轉身就跑了。
留下周清和周梓嶽還在原地。
反正他今天人也見到了,又看見他們這般親密的互動,值了。
再繼續留下去,不被周梓嶽滅都要被冥王給滅了。
上官鶴選擇改日帶上好酒前來,興許冥王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周清看向上官鶴離開的方向,不禁小聲的吐槽:“這下跑的倒是比誰都快………”
周清站在周梓嶽身旁,他倍感壓力。
就這樣周清陪著周梓嶽站在外麵,周清看著周梓嶽,觀察著他臉上的情緒變化,想等著他臉色好些了再開口。
而周梓嶽則是視線一直看著秦訣的寢殿,那樣子就像要將寢殿的房間門看個透徹。
宋菀寧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拉著她就向房間走去,她當時也並沒有反感他這麼拉著她。
當關上房間門後宋菀寧才開口道:“為什麼突然拉我到房間?”
“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啊?該不會是來抓我的吧?!”她自己說著說著,將自己給嚇著了。
秦訣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當他在聽見宋菀寧的話後,他的嘴角忽的微微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墨色的眼眸劃過一點狡黠:“對,他們是專門來調查你的。”
“方才我正在為你辯解。”
“現在已經沒事了。”
“但日後若碰上那兩個人,你還是離的遠些的好。”
“萬一被他們發現了異樣,可就不好辦了。”
宋菀寧真的相信秦訣的話了,她沒有絲毫的懷疑。
宋菀寧看他說的那麼認真,而且又很誠懇的樣子,她不想相信都難啊。
“嗯,我知道了。”
秦訣又怕她記不住那兩人的樣子,所以他快速畫了兩幅周梓嶽和上官鶴的畫像。
他輕咳嗽聲,一本正經的道:“這兩幅圖便是他們的樣子,你再看看加深點映像。”
宋菀寧點點頭:“好。”
她接過畫像後還真的認真的看了起來。
秦訣嘴角的弧度則是又深了些。
宋菀寧將上官鶴和周梓嶽的模樣已經死死的記在了她的腦海中,以後她隻要看見這倆人,她就躲的遠遠,繞著他們走。
她將兩幅畫遞給了秦訣:“我已經記住了。”
秦訣接過畫像時,兩張畫像瞬間在他手中燒成了灰燼。
他抬眸看向宋菀寧、眉頭微微皺起:“你來找我做什麼?”
宋菀寧拍了下手,她差點兒就給忘了。
“你答應過我的仙桃呢?”
她本來是要去找周清的,誰知道一打開門就看見不遠處的秦訣和周梓嶽、上官鶴幾人站在那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那該死的好奇心瞬間就滿了上來,條件反射的她使用了瞬移到了他們的身旁。
周清根本攔都攔不住。
秦訣聽完她的回答後,他不禁輕笑一聲,雙眸都染上了些許笑意,這回答,果然符合她。
秦訣用傳音向外麵的周清道:“周清,你去拿幾筐仙桃送去她的房間。”
周清:“是。”
“不過還有一件事………”周清欲言又止。
秦訣:“何事?”
有了秦訣的準許,周清才開口:“上官鶴已經走了,就是就是………周梓嶽上神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
“他一直看著您的寢殿,估計他可能會在這裡一直等著冥王您出來。”
秦訣淡淡道:“你跟他說,若他還賴在這裡不走,從此以後都不許他踏入幽冥殿半步。”
周清:“好,屬下知道了。”
待他將秦訣的話轉發給周梓嶽後,周梓嶽果然真的就離開了。
但他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秦訣緊閉著的寢殿。
周清看的出來,他是真的不想走,但又沒有辦法。
畢竟那是冥王的命令。
周清目送周梓嶽離開後,他心裡才鬆了口氣。
他用傳音向秦訣彙報完後,周清便去給宋菀寧拿仙桃了。
秦訣看向麵前的人:“我已同周清講了,他一會兒就給你送來。”
“若沒有彆的事,那便出去。”
“沒、沒事了。”宋菀寧說完就快速的出去了。
等她回答自己房間的時候,她捂著自己的胸口。
眉心蹙了蹙,眼裡帶著些許疑惑。
“嘶……”怎麼一見到秦訣,她的心跳便會跳的這麼快?真是奇怪……那抹令她難解的情緒又蔓延了些在她的心上。
秦訣則是無意識的看著方才拉著宋菀寧手的那隻手,他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殘留在他手上的,她的餘溫。
當他回過神來時,想起自己竟然會這般想,秦訣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笑一聲。
“嘖……”他竟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窗外飄來的微風,輕拂過他的臉頰,那一絲涼意,倒降了他心裡不少的邪火,讓他在想著她的時候,身體沒有那麼的燥熱。
離開了幽冥殿的周梓嶽直接返回了開平。
他現在窩了一肚子的怨氣,那怨氣大的就算是連水裡的魚,他都要撈出來給它兩巴掌的程度。
從周梓嶽身旁路過的人全都避開著他走,誰都不想跟他正麵碰上。
等周梓嶽回了開平後,他直接到了刑房中。
兩個鬼兵將婆羅鬼和刹煞咒鬼關在刑房,他們則是守在外麵。
刑房有周梓嶽設下的結界,隻要力量沒有強過於周梓嶽,便破不了這個結界。
而且結界破了周梓嶽也會立馬感覺到。
軍營中的人一個個的在看見周梓嶽後,大家紛紛小聲的討論道。
鬼兵一:“副帥大人今日是怎麼了?”
鬼兵二:“就是啊,怎麼發了這麼大火的樣子?”
鬼兵三:“還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因為前幾日那一戰。”
“軍中出現了叛徒。”
“這才導致我軍險些全軍覆沒。”
“還害的元帥大人身受重傷,現在還在冥界的冥藥殿中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