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周王後一直以來最煩憂的事,眼下守著良原君一家被問起,周王後心裡大抵更不是滋味兒了。
偏偏平陽公主奇道,“王後娘娘,怎麼,蘭台還是沒有好消息嗎?”
周王後聞言便笑,“小叔年近不惑自然急,遠矚才二十有一,以後即位了,好日子還長著呢!孤有什麼可急的?”
一句話把平陽公主懟得綠了臉,許慎之奶聲奶氣道,“祖母,坊間都說大公子不近女色,隻怕等慎之長大了,大公子還是不能生出弟弟來!”
周王後臉都黑了,平陽公主趕緊斥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還不快向王後娘娘謝罪!”
許慎之撅著嘴巴不肯,“母親,可慎之沒有說錯話,慎之在外頭聽見許多人都這麼說。”
周王後笑道,“這就是良原君的好家風,要個孩子在太後麵前嚼舌根!”
平陽公主臉一白,衝著那孩童疾言厲色起來,“慎之!”
許慎之這才乖乖地跪在地上磕了頭,看樣子還是十分委屈的,“王後娘娘恕罪,慎之知錯了。”
平陽公主賠笑道,“童言無忌,娘娘莫要與一個孩子置氣。”
周王後輕笑一聲,“到底是童言無忌,還是有人教唆,孤能不知道?”
說著招呼了人來,聲音冷峭,“長輩們說話,把這些個孩子都抱下去。”
依小七對她的了解,她此時是恨不得將許慎之與許嘉架出去扔了,不,最好連平陽公主也一並拖出去,一直拖,一直拖,最好從桂宮一直拖到金馬門才好。
周王後話音一落,立時來了兩個老嬤嬤,一人牽著抽抽搭搭的許慎之,一人抱著咿呀作語的許嘉疾疾退出了大殿。
平陽公主一時訕訕地不再回話,見小七尚一人在對麵坐著,又衝著小七笑道,“母後您瞧,這便是魏國的嘉福郡主了。”
周王後亦笑,“娣婦逾矩了,孤的人還用得著你來多嘴?”
說著朝小七招手,“嘉福,過來給太後娘娘瞧瞧。”
平陽公主也不惱,溫婉笑道,“娘娘勿怪,臣婦是許久不見嘉福了。”
小七依言起身,款款行至鳳座旁跪坐下來,垂眉乖順道,“太後娘娘。”
衛太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嘖嘖稱讚起來,“魏國真是出美人,你們瞧,這孩子真是長了一副好模樣。”
眾人莫不稱是,周王後輕攏鬢發,笑吟吟的,“遠矚看上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真是摸不透周王後的心思。
小七心裡嘀嘀咕咕的,來的時候還怎麼都看她不順眼,如今又好似她是個什麼稀罕寶貝似的。
衛太後笑著拉起了小七的手來,“遠矚可疼你?”
小七溫靜點頭,“公子待小七很好。”
衛太後又慈藹垂問起來,“聽說你與遠矚一同回了蘭台,你不好好侍奉遠矚,怎麼如今竟在萬福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