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胡同裡家家被潑泔水的事,其中就扯到了胡寡婦,眼下看到人找過來,柳正宏的臉色一沉。
他沒有攔著,直接讓胡寡婦進去,大院的門也敞開著。
羅初柔起來的晚,柳正宏直接讓妻子將胡寡婦帶進羅初柔屋裡。
看到屋裡突然進來人,大小姐脾氣的羅初柔怎麼遇到過,發了一大通脾氣將人往外趕。
胡寡婦可不怕,穩穩的站在屋子裡,“羅同誌,我出去行,但是你讓我乾的事,咱們是不是要說道說道?我幫你辦事,你答應給的錢還沒給。”
羅初柔冷著臉,拉著被子隻露了個腦袋在外麵,"出去。"
這句卻是對柳正宏妻子說的。
柳正宏妻子默默的退出去,順手把門帶上,抬眼看到丈夫站在院子裡,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柳正宏的兩條眉毛就緊緊的擰了起來。
屋裡,羅初柔冷眼看著胡寡婦,“錢都給你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胡寡婦輕笑一聲,“什麼時候給的?羅同誌記錯了吧?我可是一分錢還沒拿到呢。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這些年不容易,因為昨天胡同裡突然被人潑了泔水,又有人說是我弄的,現在大家可都盯著我呢,這不是趁著一大早大家起來的晚,我就早早過來,不然讓人看到我過來找你,隻怕要坐實那些謠言了。”
羅初柔眼睛一瞪,“你想訛詐?”
胡寡婦說,“羅同誌,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幫你做事,我是過來拿報酬的,可不是訛詐。”
“錢給過你,五十塊錢,還很新,你現在又過來要,又說這些話,你當我是傻子呢。”
胡寡婦不接她的話,隻說,“天也不早了,趁著胡同裡的人出來的少,羅同誌還是把那一百塊錢給我吧。”
“一百?你怎麼不去搶?”
羅初柔是不差這點錢,可是一個寡婦還想威脅她拿捏她,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胡寡婦臉上的笑退去,“羅同誌,那你是不想給這一百塊錢了?行,不給也行,等晚上隔壁何思為回來,我去和她道個歉,是我為了養孩子鬼迷心竅受彆人指揮做了壞事,然後我再去和居委會道歉,”
羅初柔咬緊牙,心知她不給胡寡婦一定會這樣做,可是如果給了一百塊錢,比吞一隻蒼蠅還讓她惡心。
離胡寡婦上句話說遠,過了也就幾秒鐘的時間,胡寡婦一揮手,“行,那我就不為難你了。”
說著,轉身就往外走,心裡卻忍不住嘀咕,昨晚有人給她塞信讓她這麼乾,說不管多少次都會拿到錢,眼下看那信上說的就是逗她呢。
還沒走出屋子,胡寡婦聽到身後羅初柔喊她等等,胡寡婦心裡一喜,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看來是成了。
不過麵上胡寡婦還是淡淡的,回頭看著羅初柔。
“你出到外麵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和你去外麵說。”
胡寡婦看她一眼,沒有動,羅初柔就說,“我穿好衣服給你拿錢。”
胡寡婦這才爽快的出去了。
另一邊的廂房裡,柳正宏透過窗戶看著出來的胡寡婦,隻見人出來沒幾分鐘,羅初柔也出來,遞給胡寡婦東西,胡寡婦眼笑顏開的走了。
離的遠又隔著窗戶,看不清給胡寡婦什麼東西,但是憑借妻子剛剛聽到的話,柳正宏猜著應該是錢。
等羅初柔回屋了,柳正宏讓妻子待著,他說要給老爺打個電話,就離開了家。
而在學校裡的何思為,午間的時候被王桂珍找了出去。
王桂珍說有情況要向她反映,又提到了王建國,何思為不然也不會出去。
兩人走到大操場,邊走邊說。
“我昨天看到王場長了,或許你會說我看錯了,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看錯。”
主動開口後,王桂珍不用何思為問,便說了昨天的事,“我愛人昨天過來看我,我們出去吃飯,在飯店遇到的,當時王場長好像變裝了,如果不是熟悉他,根本認不出來是他。”
何思為問,“變裝?”
王桂珍說,“是啊,就是化過妝,一點也不像他了,但是咱們在農場那邊待過,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而且今天中午我和我愛人去那家飯店吃飯,又遇到他了。”
“之前王場長突然失蹤,孔區長也找了很久,可是一直也沒有消息,現在看應該是王場長在出什麼任務又不能告訴外人。”
何思為不知道王桂珍是自己猜到的,還是想在她這裡打探什麼,故意裝被這個消息驚到了,微微的張大嘴。
同時,也疑惑的說,“不能吧?還有如果按你說的,對方不是王場長的模樣,你又怎麼肯定是王場長呢?隻因為他帶給你的感覺讓你感覺到熟悉嗎?”
王桂珍說,“王場長手腕上有兩顆痣,兩顆痣在同一條線上,有一次在農場裡乾活,我也是無意間看到的,加上對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所以我才肯定是王場長。”
王桂珍停下來,一臉認真又真誠的說,“思為,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到你和王場長的關係好,他失蹤後,你一定很擔心,所以才告訴你。當然,你也可以當是我認錯人了。另一方麵,如果有你時間,也可以去我吃飯的地方碰碰運氣,或許會遇到那個與王場長很相似的人。”
之後,王桂珍說了酒店的名字及位置,沒有過多停留,對何思為點點頭,說還要去見她丈夫,大步走了。
走了幾步,王桂珍又停下來,回頭對何思為說,“對了,剛剛我們吃飯回來,那個像王場長的人還沒有走,你現在如果趕過去,或許還能看到。”
目送著王桂珍離開,何思為才慢慢的往圖書館走,走到圖書館門口,何思為停下來,扭身往校外走。
她知道王建國在出任務,如果真的被王桂珍認出來,隨時可能有危險。
至於王桂珍是不是試探她,這個也不重要,王桂珍也說了她與王建國關係好,失蹤的人突然可能有消息了,她過去看看也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