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剛剛幾乎什麼都沒有看。
隻有在謝梵音和他聊劇情時才如方才一般施舍給幕布畫麵上的自己一個眼神。
再繼續保持著側頭的動作看向謝梵音，像是望妻石的音寶男一樣，在她笑的時候同時露出寵溺至極的笑意。
這絕對是曲舟行極少見的表情。
像是冰雪在初春融化而成的春水，帶著一點點殘餘的冷意裹在外頭，儘是柔情與溫暖的逐漸剝開顯露。
隻是這如此驚豔的神情隻留給了謝梵音一人，關掉燈光隱於黑暗之中。
吝嗇的不舍得分給其他任何一人。
他是自私的，他所有的不舍得都來源於謝梵音一人。
昨天表白完直到現在，他沒有一刻不是忐忑不安的，對於答案的迫切和那令他自己都嚇到的隱秘想法，讓他睜眼到了天亮。
早早的起來又準備好了一切，想過逼迫可又在見到謝梵音的那瞬間軟掉了神色。
放棄了一切的腦中想法。
他還是不舍得，所以謝梵音無論逃避亦或是其他他都全盤接受。
曲舟行追謝梵音，追多久都可以。
“梵音——”
“廢話，我什麼時候不漂亮！”
謝梵音顯然對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土土穿搭心中有數，這時候換上漂亮衣服那簡直是鳥槍換炮。
漂亮？那是正常的，她看著自己都樂。
“是那個小姑娘臉皮太薄，之前叫我起床的也是她，賴了會床出來她臉也紅，多可愛的小姑娘～”
“你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不行，雞皮疙瘩起來了。”
“本來就是。”
“曲舟行，我勸你收回啊哼——”
“小姑娘？”
謝梵音白嫩的臉上也有點泛上淡淡的粉色，她一個實際年齡比曲舟行大的都可以被小朋友稱為阿姨了。
每次被叫成小姑娘，她都想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曲舟行。
不對，好像是隻有曲舟行才叫她小姑娘這種奇奇怪怪的稱呼。
真是……怎麼聽怎麼奇怪。
曲舟行聽到那個工作人員叫謝梵音起床是心裡就在湧著莫名的酸水。
他甚至有點羨慕，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叫過她起床。
……至少早上沒有。
如果是被叫醒時呆呆的謝梵音，他倒是遠遠見過一次。
連明亮的眸子都像是斂著水霧一樣霧蒙蒙的，會伸手不自覺的揉著眼睛，出聲的聲線軟軟糯糯帶著啞意的委屈。
像個剛睡醒的寶寶，能把人心萌化了的那種甜甜寶貝。
可惜……那時也不止他一個人看到。
曲舟行是在意，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點。
那麼可愛的小姑娘，卻受了那麼多苦。
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大概不會有人會想到這麼個明媚昂揚的小姑娘——
擁有著那麼苦的曾經。
他如果能早一點，再早一點，是不是就連謝梵音之前的苦難都能避免掉。
雖然這樣的想法是不應該且徒勞無功的，可曲舟行總是忍不住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