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崗兒的旁邊是李豬兒,他倆是一對慣犯,經常在揚州北門外挖墳掘墓的。
在大明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毀人先人墳墓,十惡不赦,被抓到沒有好果子吃。他倆終於在動手盜挖剛剛下葬的成老太爺的墳墓後被抓了。
說來也是他倆倒黴。
成老太爺發送的時候,他倆帶著鐵帽子,在人群裡圍觀。看著送行的人抬著各種箱子,心裡估計有多少值錢的玩意兒。
兩人盤算著,等成老太爺入了土,就到了他們發財的時候了。
可沒想到成家有個老家奴,知道帶鐵帽子的都是盜墓的。看見他倆了。馬上就報告了官府。(類似情節見胡雪岩交代後事的故事。)
然後,就被衙門和成家的人給盯上了。
他倆半夜一個打洞,一個出去散土,結果被抓了個現行兒。
這倆倒黴孩子本來被判了斬監候了。幸好趕上這一波軍前效力,不然就秋後開刀問斬了。
現在他倆成了一個伍長麾下的兵,肩並肩作戰。
這倆貨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人也靈活。不然打洞的活計也乾不好。
“阿豬,馬上要接敵了,我好怕啊。”張崗兒哆嗦著說道。
“閉嘴,不得喧嘩。”伍長曲靖江大聲怒吼道。
伍長也不是好人,他是私鹽販子。
之前被鎮江的王家派進民工隊伍,是準備給定遠伯西征找麻煩的。後來被閻應元收編,打了幾次惡仗,四萬多人剩下了一萬多。他僥幸活了下來。
隨後,阿拉善的囚徒被甄彆出來的真正的重犯,全部改編為烏斯藏軍。
曲靖江九死一生,熬了過來。和他同時期區西北的鎮江私鹽販子,大多戰死了。他當了伍長。
李豬兒哆嗦著說道“頭兒,您打過仗,你看咱們能贏嗎。”
這倆小子平時挺會來事的。曲靖江馬上就要提夥長了。準備把他倆好好培養一番。
“怕什麼,你越怕,越危險,事到臨頭須放膽,這戰場上,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哪裡有道理可講。一會你們跟著我拚命向前捅刺長矛。喀爾喀人是蒙古人裡戰鬥力最差的,不要怕他們,他們不著甲。刺殺不過我們。”曲靖江大聲吼道。
轉眼之間,雙方的步兵已經衝到了隻有五十米的距離上。
拋射停止了,隻有弓箭和弩箭在直射。
蒙古人用的是蒙了牛皮的圓盾和木質的臨時釘的木盾牌。而烏斯藏軍這裡則用的是一毫米鋼板蒙的木盾牌。
一時間箭如飛蝗密集的相互射去。哆哆哆!這個距離上雙方的射擊都很準確。盾牌不能完全護住全身。雙方都有大批人中箭。
這邊鋼弩的蓄能非常大,直接把很多牛皮盾牌射穿了。
後麵的人飆出血箭,甚至有穿透了一個人,又射中了第二個人。
這個年代的步兵陣列,都是密集隊形的。
而喀爾喀人的箭矢也非常準確。
從盾牌掩護不到的地方紛紛射了進去。
烏斯藏軍一片慘叫聲。大多是頭部、頸部、手臂和小腿中箭。
前排的盾牌手翻倒在地,把後麵的人露了出來,接著就被弓箭再度洗禮一番。密集的箭雨下,又是一群人倒地不起。
李豬兒忽然發現前麵空了,盾牌兵和長槍手都倒下了。他成了麵對敵人的第一線。他驚慌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曲靖江一腳踹了過去,把他從第三排踹到了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