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呂秀英不解。
曹猛和趙二郎也一頭霧水,感覺到蘇元青今日行事,頗為怪異。
蘇元青長歎道“水太深,查不下去了。必須停下來。”
呂秀英說“大人,這些人的罪過罄竹難書,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我當然不想放過,可是再查下去,他們會把祖宗十八代拴在褲腰帶上,跟咱們拚死一搏。這裡麵,說不定涉及到某些大人物。”蘇元青又能有什麼辦法,“所以為了這次剿匪順利,不能再深究這些事。”
曹猛最冷靜,說“剿匪是最重要的,那現在我們手上的證據,該如何處理?”
“現在可有什麼鐵證?”
“有那麼一兩件。”曹猛說。
“具體都是什麼案子?”
曹猛說“一個是縣令之子奸殺新娘案,一個是衙役裝作匪徒截殺百姓案。這兩件案子當地很多人都知道,都快能寫成萬民血書了。”
蘇元青說“就這兩件。把這兩件案子的證據送給張知府,剩下的所有證據,全部放在一處營帳裡,對外宣稱為是辦公之所,並派兵看守。他們既然不想讓我查,就必須想辦法把這些證據毀掉。我等守株待兔,誰來,就弄死誰?”
呂秀英問“他們要是不來呢?”
蘇元青顯然還沒有放棄,案子上查不下去,還有彆的路。他說“他們敢不來?我們不會主動毀掉證據,他們要是不想讓我們查,就必須出手毀掉這些,所以他們不敢不來。隻要敢來,這幫人就必須為他們的貪婪付出代價。我也想看看,他們是不是隻有嘴上厲害,實際上根本沒有真本事?”
趙二郎說“若是他們毀不掉?”
曹猛說“他們若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就說明沒威脅,大可以公開辦他們。”
蘇元青發狠說“正是此理。”
所以能不能辦成此案,關鍵在於能不能守住證據。
這是陽謀,雙方有一場拚殺。
趙二郎說“大人,卑職願意立軍令狀,拚死看守這些證物。”
看來,他是最想辦成此事的。
蘇元青卻說“不必如此。我估摸著這些證物一定會毀掉,這裡的水太深。咱們隻要儘力而為,小心防備即可。”
趙二郎說“卑職實在不甘心。”
蘇元青說“那就好好活著,以後還會有機會。你們記住,我不會放過這些敗類。就算這真是深淵,我也願意跟他們鬥一鬥。不過此事需從長計議。”
他很無奈,也很不甘心。
但此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當一個人被綁起來,他能活動的範圍注定有限。
但不代表他甘心受縛,無動於衷。
這次,就是他的一次掙紮。
趙二郎一等下去,按照蘇元青的計謀,把局勢擺好。
外麵,曹猛也擺上案台,等候鄉紳送錢。
大白天,鄉紳們先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