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山跑死馬,看起來很近的距離,精疲力竭的幾人走到一半,就再也走不動了。
雨已經停歇,天色暗淡下來,前方的炊煙已經看不見。幾人在一條溝壑處,找到了一處洞穴。
這處洞穴像是被人盜掘的墳墓,洞穴周邊以及洞穴裡,散落著青磚與枯骨。要是在以往,打死趙榛也不會進這樣的洞穴躲避。如今落難,麵臨生死考驗,他已經顧不上害怕嫌棄。
“好餓!如果有頭牛,我都能吃得下……。”
“好累好冷!我隻想睡一覺。”……!
幾人在洞穴裡或坐或躺,隻有黃老大夫站著看了他們一眼道“我出去給你們找點吃食,看能否收集些乾燥的柴草,烘乾這濕衣服!”
鐘凱明衝他豎了豎拇指道“老丈!沒想到你的體力如此強悍,某自愧不如。”
“我也不想動了!老丈,如果你還有體力,就煩請你了……!”羅恩東渾身像散了架,他們一天隻吃了一頓很稀的粥飯,已經消化沒了,體力早就透支。
趙榛稍好些,但也累得不想動。黃延隻能獨自一人走出洞穴。此時,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雨後的黑夜更加黑暗。
在如此黑暗夜色裡,罪惡肮臟被包裹其中。金軍軍營,一片尖叫哀嚎!那些畜牲正在禍害被擄掠來的女子。
可惜,這些女子已被黃延全部置換出來,很多是用男人改造後的女人,或是金人的先輩祖先改造。如今被野獸親人禍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多人,就這樣,在這個漆黑的夜色中失去了生命。
當然,也有沒被置換的女子,如鄭太後、朱皇後、韋貴妃……!此時的她們,聽到這些毛骨悚然的慘叫,早就嚇得瑟瑟發抖。
白天,被大雨淋濕的百姓,有很多人感染上風寒,高燒不退,在第二天早上要出發時,有人已經離開了人世,有人已經陷入昏迷,那些跟著走的,不久也會病死在路上。
那些病重昏迷的人,被金兵丟棄在原地,任他們自生自滅。在這個缺醫少藥,食物資源匱乏的時刻,他們的命運注定死在路上,成為累累白骨。幸運的是,他們遇到了黃延……。
而逃出來,在真定地界的那處洞穴裡的趙榛那幾人,此時又冷又餓。
“這黃老大夫出去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小王爺,這老漢好生令人奇怪。體力絲毫不輸我等,甚至比我等都要強!不會是習武之人吧?”
“是啊!小王爺,此人處處透著怪異,跟著我們,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趙榛想了想道“兩位說得有理,這人雖然治好了我皇妹,但我皇妹沒過兩天也失蹤了,這其中不知是否與他有關。鐘凱明,羅恩東!你二人是否體力恢複了些?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快離開!”
“回小王爺,我們已經休息過來,可以走了!”……。
“好,我們這就出發。”幾人站起身,正打算往外走時,黃延出現在洞口。
“咦!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黃延進洞時,還舉著個火把。把眾人照得清清楚楚,他們神態表情儘收眼底。
趙榛尷尬地笑道“黃……黃大夫,你去如此久,我……我們正打算去找你!”
“是啊!我們正打算去找你,不知你找到吃食沒有?”
黃延笑了笑,也沒點破他們。自顧自找了塊平整地方,攤開一塊黑布,從後背取下一個包裹。打開來,有一堆的煎餅露了出來,還有兩隻熱氣騰騰的烤鴨。
趙榛驚呼出聲,身體的本能占據了懷疑,撲上前,抓起幾塊燒餅就往嘴裡塞。
鐘凱明與羅恩東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拿起吃食,往嘴裡塞。黃延也不以為意,拿起一隻烤鴨,撕下鴨腿遞給趙榛。
趙榛接過鴨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邊吃,嘴裡含混不清地發出好吃的聲音。
幾次,不是黃延給他遞水喝,噎得他差點背過氣去。另外兩人也是如此,他們從沒吃過如此好吃的烤鴨與燒餅。
燒餅有用肉餡做的,也有用沙糖做的,外焦裡嫩,非常好吃。烤鴨更不用說,是二十一世紀京城全聚德正宗烤鴨,這些古人哪裡見過。打著飽嗝,吃得有些撐。
“黃老大夫,這些吃食你是在哪裡弄來的,也太好吃了。”
“彆問!我暫時不會告訴你們!少年,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黃延問道。
“當然是想辦法逃回汴京,再做打算!黃老大夫,你不是跟在我皇姐身邊的嗎?我皇姐現在如何?”
“當然是跟你母後與皇妹她們在一起!”
“她……她死了嗎?皇姐,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誰說她死了!”
“我母後已經……,她跟我母後在一起,那不是死了!”
“你母後活得好好的,你咒她老人家死,看她不打爛你的屁股!”
“黃老大夫!你……你沒誆騙與我吧?”
“我誆騙你做甚!你想不想見到她們?”
“當然想!她們現在在哪裡?”
“我帶你去就知道了!不過我要先問問你,你喜歡這個世道嗎?包括鐘凱明羅恩東你們,你們呢?”
“雖然這個世道不好,但能活著還是好的,黃老大夫莫不是帶我們去地府?”
“我很厭惡這個世道,有比這個世道更好的地方嗎?”
“有!那個地方沒有殺戮,沒有欺壓,人人平等!並不是什麼地府!既然你們都不喜這個世道,我帶你們去那個地方吧。”
黃延說完,手一揮,他們幾人立刻消失不見,被他收入空間。出了洞穴,雖然是漆黑的夜晚,但黃延依然能夠看清遠方山腳的炊煙人家。
在原曆史中,他們三人走到那處山腳下。那裡哪是平常百姓,而是聚集了一群土匪義軍。這些人或是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或是被金兵殺了親人,無奈落草為寇。
趙榛與這些人攪和在了一起,乾起誅滅金兵的事業。用自己一腔熱血,對抗金國這個野蠻民族,最後血撒疆場。是皇族中唯一有血性,值得後人敬仰的人。
如今,遇到黃延,將改變他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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