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國是天下第一強國。
縱橫天下數十年的龐大帝國,宛如一駕快速行駛在官道之上的馬車,此刻卻來到可能了會決定帝國以及天下未來命運的岔路口。
皇族延綿,自始至終都是諸國皇族爭論不休以及與會圖窮匕首見的敏感話題。
哪怕是南晉國、大河國,這般國力遠遠比不上大唐的小國度,都會有著類似煩惱。
燕國如今沒有了這種煩惱,因為被燕國人看作是希望跟未來的隆慶皇子身死道消。
當大唐皇帝李仲易最終決定帝國儲君人選的時候,整個大唐朝堂還是難掩震驚,雖然每個人都知曉大概率是六皇子,但卻沒有想到陛下會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將這件事情決定下來。
這並不是決定晚飯該吃米飯還是饅頭,而是決定著龐大帝國的未來。
而這個決定,對於支持公主李漁以及皇子李琿圓的朝臣更是無比的忐忑難安,被李漁極其看重的軍方青年們,已經紛紛得到了各自家族內部老祖宗的嚴厲提醒,不許再與公主李漁那邊來往過密。
“帝國的天已經變了。”
“皇後娘娘這幾年來無為不爭,到頭來卻是賺的了個真正的盆滿缽滿。”
帝國內部的大勢再度彙聚而起。
長安城底下夾雜在皇後夏天與公主李漁中間的那股暗流徹底消散開來,過往所有籠罩在李漁跟李琿圓身上的榮光實際上並未黯淡,但明眼人都知曉帝國未來已經不再這對姐弟的身上。
書院的入世,同時真正開始影響起來如今的大唐。
不單單是以往那般,僅僅局限在對付異國修行者。
陸澤則是成為負責教導太子武功的太子太傅,在大唐帝國的內部算是個虛職,其中蘊含的意味自然被長安城裡那些老狐狸們品嘗出來,選擇六皇子成為太子明顯便是陛下跟書院共同商議出來的結果,這次入世的書院小師叔與以往書院的入世之人皆不一樣。
書院乃是唯一與塵世相通的不可知之地。
但書院卻並不會乾涉帝國的事務。
直到陸澤的出現,過往的陳規舊矩被徹底打破。
大唐國師李青山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帝國內部僅有寥寥數人才知曉皇後娘娘的真實身份,知道即將成為帝國未來掌舵之人的六皇子體內流淌著一半的魔宗血脈,西陵這些年費儘心力都想要探查到皇後的真實身份,卻未果。
因為,大唐是世間最強大的國家。
因為,大唐南郊有處書院,裡麵有個院長叫做夫子。
如今,陸澤則是成為了大唐諸臣眼中極度異樣的存在,許世老將軍對二層樓乾涉朝政表達出來了極其強烈的反對,直言這樣的大唐跟西陵諸國又有何兩樣,但皇帝陛下並未理會。
陸澤在後麵又見了公主李漁一麵,後者麵容極度憔悴,望向陸澤眼中裡充斥著彆樣的東西。
陸澤並未跟李漁再多說些什麼。
皇帝陛下選擇六皇子李琥珀為太子,不單單是李琥珀要比李琿圓要強,而是因為皇後娘娘夏天要比公主李漁目光放的更遠,李漁有些小聰明,但缺乏大格局,看似冷靜明理,實則感情用事。
所以,皇帝李仲易最終選擇李琥珀,深究之下也並不奇怪。
陸澤在來到昊天世界以後,對於李漁的那般評價終於還是有些道理。
“胸大無腦啊。”
昊天道南門道觀裡,國師李青山眺望著漫天繁星,但夜幕在他眼中卻還是如此的漆黑,陸澤之前與國師大人說的話如今還縈繞在他的耳畔。
院落石凳上,隻見中年道人忽爾劇烈咳嗽起來,臉色蒼白不見血色。
“師傅。”
“您該吃藥了。”
昊天道南門天資最為驚豔的弟子何明池,端著碗藥羹走入院子裡。
李青山望著他最看好的這位親傳弟子,他那望著藥羹的眼眸裡閃過絲絲傷感,微笑著點了點頭,在接過之後一飲而儘。
“天兒雖有些轉暖。”
“但您身體有恙,還是回到屋裡歇息。”
李青山輕聲開口道“好。”
他的弟子是西陵的人。
國師大人其實在很久之前便知曉了這樁事情,但因為種種原因,他並沒有揭穿。
甚至到現在知道那藥羹裡有著西陵秘製的慢性毒藥,李青山還是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因為國師大人實際上早有宿疾,身在昊天道南門的他曾經數次逆天算命,身體早已經病入膏肓。
原本,李青山的確是想要做些什麼。
但如今,他還是選擇了什麼都不做。
“小師叔說的很對。”
“沒有昊天道南門,大唐依舊是大唐。”
“但若是沒有書院,那大唐還是大唐嗎”
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李青山身形更顯佝僂“昊天。”
書院後山,陸澤帶著葉紅魚來到了此地。
第一次來到二層樓的道癡顯然也震驚於書院二層樓的真實麵貌,而在看到那道無比熟悉的胖少年之後,葉紅魚臉上泛著複雜無比的神色,陳皮皮卻無比驚慌的打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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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微笑著用劍氣把這家夥給拽了回來。
“葉紅魚。”
“你小時候為什麼那麼喜歡欺負皮皮啊?”
“是想著他是知守觀觀主的兒子,是天賦無比異稟的知守觀寵兒,你擔憂你兄長葉蘇在知守觀的未來,所以心中才藏著那些醃臟的念頭?以至於你兄長事到如今都沒有原諒你。”
葉紅魚深深吸了口氣。
這才是道癡同意跟著陸澤一塊來到長安城的最根本原因。
道癡是個戰鬥狂魔,是個修道路上的瘋子。
但她的根本目標卻是追上兄長的腳步,使得兄長的身影不再那般孤單。
若是知曉自己小時候因為欺負陳皮皮,導致兄長這麼些年都沒有原諒她,葉紅魚無論如何都不會存著那些多餘的肮臟心思。
陸澤在陳皮皮那幽怨無比的注視下微笑著離開。
後山諸位弟子們見到陸澤以後紛紛見禮,倒不是夫子這些親傳弟子多麼懂禮數,而是因為今日君陌在後山,若是讓咱們的二師兄看見不見禮,那等待著他們的結局便會十分的慘。
陸澤站在前幾日夫子站在的山崖之上,眺望著夫子跟兩位親傳弟子眺望的長安城。
隻不過陸澤身邊的對象換成了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