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百花閣三樓某間裝修極儘奢華的包廂內。
三名華服男子,正跪坐在案桌後麵,各自環抱著一名妝容精致的妙齡女子。
三名男子出身皆不凡。
居中而坐,麵容猥瑣的男子,手持著精致的酒盞,輕輕搖曳著盞中的醇香佳釀。
猥瑣男姓王,名爽,字太常,出身太原王氏。
老話說得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王太常雖是王家嫡係一脈的庶子,但卻因在家中排行最小行把,故而自幼便頗受父親寵愛。
因為是家中第八子,故而家人們總是親切地喚他八郎。
他左右兩側不遠處,分彆坐著博陵崔氏的崔向雄,以及範陽盧氏的盧正義。
王太常、崔向雄、盧正義,三人身上有很多共同點,除了皆是家中庶子外,他們同樣都不是家裡的讀書種子。
故而,哪怕如今三人已經及冠,卻無一人有官身,整日在長安城裡四處遊蕩,遊手好閒,調戲良家,更是常有之事。
當然他們能成為好朋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三人有著共同的人生信條,那就是與賭毒不共戴天。
為了實踐人生信條,三人每個月例錢到手後,他們都會相約平康坊,一同逛街遛鳥,挑戰紅粉骷髏副本。
不過,今日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他們是“奉命遛鳥”,故而相較往日,他們今晚的腰板挺得格外直,目光也格外的放肆。
此時,他們正用戲謔的目光,望著屋子正中央,那位身著紅色羅裙,滿鬢珠釵的貌美女子。
王太常輕笑一聲,將酒盞放到桌案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
“鄭閣主,王某耐心有限,行與不行,你給句痛快話。”
“彆推三阻四,浪費咱們兄弟的寶貴時間。”
鄭楚兒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輕蔑與鄙夷。她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用柔媚婉轉的聲音說道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
“小郎君就不要為難小女子了。”
王太常聞言頓時麵露厲色,他將手裡的酒盞,往地上狠狠一砸,冷哼道
“哼,給臉不要臉,喊你一聲鄭閣主,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王太常嗤笑一聲,目光在鄭楚兒豐腴的身子上,來回巡視了一番,不屑道
“你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賤人,也敢妄言國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鄭楚兒聽罷此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一雙纖纖玉手狠狠地攥緊,強忍著怒意,咬牙說道
“客官請注意的言辭。”
“百花閣不是非法之地。”
“況且妾身早已不是奴籍,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遜,妾身就去萬年縣衙門告你。”
此言一出,屋內三名男子哄堂大笑,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王太常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左右同伴。
他一手攥緊懷裡的雪山,一手拍著桌案,笑得肆意張狂。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要被她笑死了。”
一旁的崔向雄,嘴角上翹,嗤笑道
“大言不慚,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
說著,他挑了挑眉頭,指著王太常說道
“鄭娘子,你知道八郎的阿耶是誰嗎?”
鄭楚兒垂手而立,默默無言。
心裡已經在默默盤算,今晚過後,該如何向背後的主子,彙報今晚的情況了。
總之,目的隻有一個,王八必須死。
三人見鄭楚兒不說話,還以為她是怕了。
於是,他們笑得更加放肆了。
盧正義早就貪戀鄭楚兒的美貌,此時見鄭楚兒已經被他們拿捏,於是連忙跳出來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