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一學一個準。
無意識的天然撩,最為致命。
純情到極致的暗羽撩宋祈,簡直一撩一個準。
大清早的,向來冷漠無情的暗衛首領,如今赤裸著身體,坐在你的床上,低喚你一聲主人。
誰能受得住?
宋祈向來自持,此時卻也難免從俗,同天底下所有男子一般,心生一股濃鬱到難以忽視的歡喜。
宋祈壓抑著情緒,喉嚨乾澀,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腕,半晌問道:“怎麼這樣喚我?”
“往日,可有這樣喚過你前主子?”
前主子,就差指名道姓表明是齊宣了。
聽著,還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宋祈比較關注的,是後麵一個問題的答案。
暗羽誠實回複:“未。”
世子話太多,暗羽隻覺他聒噪得緊,平日幾乎很少同他開口說話。
跟在齊宣身邊時,暗羽情緒比常人還要淡薄上許多。
他對齊宣雖有這麼多年陪伴的主仆之情,但那點情誼,十分淺淡。
直到來了宋祈身邊後,他的感情才開始變得濃烈起來。
齊宣同他而言,更像是一個任務,一個需要保證他活著的任務,更彆說會用“主子”這一類表示臣服的稱呼去喚齊宣。
暗羽同他的鷹一般,內裡都是桀驁難馴的,若非骨子裡認可那人,否則不會認主。
齊宣還談不上讓暗羽臣服,心甘情願的奉他為主。
聽到暗羽的回答,宋祈眼中蕩開溫淺的笑。
誰說冷漠的木頭不會說好話哄人高興的。
暗羽隻說這一個字,都叫宋祈心神激蕩許久。
一時被昨晚的夢境侵擾,暗羽叫出口“主子。”
待他思緒擺脫昨晚夢境之後,驚覺這一聲稱呼不是很合適,張唇想說些什麼。
但宋祈顯然很喜歡聽他叫主子。
暗羽想了想,抬眼後,發現宋祈目光似乎在打量著他。
他低頭,這下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全裸的狀態,半個上半身全部露出來,幾乎全被宋祈看在眼裡。
被人這樣看,暗羽呼吸亂了,心神也亂了。
他不知宋祈看著到這樣的他,是否還會再說些同那人日一般,會叫他難以反駁的浪蕩話語出來。
什麼春宵一刻,紅浪翻滾,翻雲覆雨,無儘歡好……
暗羽指尖攥緊,眼中寒冰更甚,卻聽宋祈問:
“胸口那道疤,是如何留的?”
“疼嗎?”
聽見這問題,暗羽罕見的愣神。
此刻,暗羽腦袋裡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句話在腦袋裡翻來覆去的轉動著:
他在乎我,他心疼我。
他、愛我?
宋祈愛他,這句話,十分突然的就出現在了暗羽的腦海中。
這一句話反複在暗羽腦海裡循環播放,每劃過一個字,他心尖便似著了火般的熱燙。
腦袋似被愛這一個字鏽蝕,暗羽緩了許久,才從那濃稠的蜜糖中爬出來,恢複冷酷。
他不喜甜食,但是此刻,卻是真的感受到了甜。
宋祈問的這個問題,讓暗羽來回答的話,需要說上很多簡短的話,才能將它敘述清楚。
這種被人心疼的滋味,暗羽活了大半生,還是第一次感知得如此清晰。
原來,被人關心,心疼,是這樣的感覺。
暗羽指尖發麻,整個人軟得,連握劍的力氣都沒了。
暗羽坐直身,想了許久,方才想起這道疤是如何留下的。
和宋祈想的不一樣,這道疤痕,並非是因為齊宣而留。
他聲音低緩沙啞,顯出另外一種難言的溫柔感:
“不疼。”
“木牌。”
“被搶走。”
“奪回它。”
“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