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ce被丟進懺悔室的同時,另一邊去往多米蒂的尋寶行動隊,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光景。
徐一語坐在旅遊巴士的第二排,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中的導遊小旗子,不時回望一眼後排區域正在交談和做遊戲的同伴,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天霖坐在走道另一側的位置上,偶爾望一望徐一語的方向,卻也不打擾她一個人的清靜時光。
身為這次多米蒂之行明麵上的地陪導遊,ario見徐一語這位團隊內真正的核心人物並沒有什麼聊天的心思,也很識相地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坐在了稍遠處的第五排座位上,時不時回答一些來自於隊伍其他成員關於多米蒂的疑問。
徐澄和行動隊的大家玩鬨了一會兒之後,在休息的間隙中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大巴第二排的本家姐妹,眼底的笑意瞬間收斂了不少。
雖然她徐澄是個純e人,但同樣心思細膩,她明白這次的多米蒂之行意味著什麼,也察覺到了徐一語這位本家姐妹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擔憂。
她尋了個休息的借口,笑盈盈地徑直走到了徐一語的身邊,而後佯裝沒心沒肺的樣子,重重地在徐一語旁邊那個位置坐了下來。
徐一語不是沒察覺到徐澄的到來,也將投向窗外美景的目光收了回來,對徐澄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是想休息一下,所以到你這兒來了。”
徐一語和徐澄對話用的是華夏語,負責開車的司機聽不懂,ario坐的距離遠,兩個人的聲音被後排眾人玩遊戲的嬉鬨聲蓋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麵對徐澄這位本家姐妹明麵上休息、實則是來陪自己的舉動,徐一語感激一笑,卻沒有立刻接話。
徐澄也不催促,隻是將頭靠在了靠背上,抱起雙臂開始假寐,仿佛她真的隻是來小憩一會兒而已。
安靜了幾分鐘之後,徐澄才狀似無意地開口問了徐一語一個問題。
“在擔心?”
“對,是有一點,不過也不太要緊。”
“想說說嗎?”
“杞人憂天而已,不說也罷。”
徐澄緩緩地張開自己闔上的雙眼,將身體側向了徐一語坐的那一側。
徐一語的上半身沐浴在淡金色的陽光下,側臉安靜而美好。
可不知是否是徐澄從小自帶的預警係統生了效,還是難得眼花了,她竟然覺得此刻徐一語的身形輪廓有那麼一瞬間的朦朧和似幻似真。
方才還真有點假寐想法的徐澄在這一刻,忽然清醒了許多,睡意也全部消失無蹤。
她突然明白了這位在行動隊成員麵前一直溫柔和氣的本家姐妹,心底隱藏得最深的那抹擔憂。
——她,是怕自己真的回不去。
換位思考一下,徐澄也終於能有了一點感同身受。
即使做了再多的準備,有了再鐵的靠山,億達利對徐一語而言始終都是異國。
華夏國內,有剛剛向這位本家姐妹求婚成功的未婚夫陸三石,有她一直憂心安全的母親簡嵐,還有那些一直關注著她的朋友,一直等待她回去一起前行的工作夥伴。
而在億達利,雖然尋寶行動隊的那麼多人都陪在徐一語身邊,可真正意義上來說,能理解這位本家姐妹的人也隻有她自己。
她們兩個人身上的係統功能再強悍,卻終歸隻是輔助而已。
“我們都會平安回去的。”
徐澄看著徐一語的側臉,輕聲開口道。
徐一語轉過頭,雙眸微彎,眼帶笑意地朝徐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