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藍gallo家族本宅的懺悔室內,felice看到窗外的暗號之後,平心靜氣地坐在了沙發上,以自己本就不充足的耐心稍微等待了一會兒。
砰!
不過幾分鐘,懺悔室緊閉的門外就傳來了幾聲沉悶的鈍響。
felice祖母綠色的眼瞳定格在下一刻就打開的門上,屁股卻仍舊沒有從沙發上挪動半分。
看到幾個通體黑色衣裝戴著黑色遮麵口罩走進懺悔室的人,他才從喉間發出了一聲輕而又輕的嗤笑。
“來得可真夠慢的,不過看在你們是母親派來的,這次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麵對這位小少爺的嘲諷,幾個黑衣人的眼神卻連變都不曾變一下。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走到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的felice麵前,無聲地抬起手,向他示意了一下懺悔室外的方向。
felice見眼前這幾人一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話來,剛剛抬起的嘴角又緩緩地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副頓感無趣的表情,耷拉著眼皮撇了撇嘴。
“是個啞巴也好,正好這裡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felice站起身,撣了撣自己坐出了些皺褶的褲腿,邊說邊往懺悔室外走去。
他的腳步邁出懺悔室範圍的那一刻,幾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互相對了個眼色,為首那人還將自己的上衣下擺無言地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褲子上一處隱約能看到的變色lo。
gallo家族本宅雖然felice來的次數不算多,但還是帶著身後那群黑衣黑褲的人熟門熟路地走了出去。
注意到路上竟然連一個人都不曾遇到時,felice心底終於升起了一絲疑惑。
母親那邊的人手腳居然這麼利索嗎?竟然將通往室外的路清理得這麼徹底!
他挑起單邊眉毛,回頭看了一眼這些神秘到僅僅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的人,思緒在腦內過了幾個來回,還是選擇回過了頭繼續往前走。
小時候他雖然和母親老家那邊的人有過來往,但那畢竟是很早之前的事,felice自己無論是對於母親或是母親的家族都了解不算深,也不太清楚他們做事的風格是什麼樣。
領著身後一群人從一處隱秘的側門走出本宅後,felice在門外不遠處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前後的車牌都用一層不知材質的不透光黑布擋著,加之深夜之中光線實在不佳,遮擋號牌的作用就更明顯了些。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替他拉開了轎車後座的車門,向felice示意了一下車內,態度雖然算不上畢恭畢敬,但在這種情境下卻也挑不出什麼錯。
felice矮身坐入車內時,忽而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卻不知道這股出處莫名的違和感為何產生。
將felice從本宅中“救出”的那幾個人四散開來,隻有為首的那個跟著這位gallo家族小少爺坐上了後座。
黑衣男人坐到felice對麵之後,felice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感受到的那股違和感是什麼,望著黑衣男人的瞳孔在一秒內驟然縮小。
——從頭到尾,這些他以為是來營救自己的人一句話都沒說。
既沒有表明身份,也沒有說話,一直都是以眼神和手勢和他無聲地交流。
“……你們是誰?”
felice對麵的黑衣人眼神冷漠地掃了一眼這個對狀況後知後覺的小少爺,眼底一絲溫度都沒有。
知道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的felice下意識抬手想拉開車門逃走,餘光卻瞥見自己對麵的這個黑衣男人飛速地掄起了胳膊,毫無猶豫地在猛擊了一下自己的頸側,他的意識就逐漸陷入到了一片漆黑當中。
“你不需要知道。”
意識依稀朦朧之時,他似乎聽到一個明顯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響起在了車內空間之內,語氣中有幾分完全無意遮掩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