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睡著了……”
米藍郊區農莊的那個房間裡,黃嫋抬手揉了揉眼睛,仿佛沒睡飽一般伸了個懶腰後,半睜開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了身。
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她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被綁架,而是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沒有睡醒。
“做個夢而已,有必要這麼真實嗎……”
黃嫋睜大了仍舊有些倦意留存的雙眼,低聲咕噥了一句。
——窗外的晨光透過窗玻璃照射進來,將這個房間當中空氣裡飄浮的微塵都照得纖毫畢現。
鼻端竄入一股十分明顯的塵土味時,黃嫋終於完全恢複了清醒。
她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家具,除了她睡的這張床,一個看上去十分簡陋的床頭櫃,一把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人坐過的椅子……還有床邊拉鏈呈打開狀態、模樣有些眼熟的包。
即使反應再慢,黃嫋也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
被綁票了。
明確自己的處境之後,黃嫋瞬間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瞥了一眼床腳邊放著的那個包後,她有些自嘲地一笑,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真是沒什麼新意的邀請方式。”
黃嫋自言自語一句,麻利地下了床,抱著萬一窗戶沒被封鎖的希望來到了床邊,可用儘全身力氣往外推和往裡拉了幾次,這扇玻璃看著十分透亮的窗戶卻依然紋絲不動。
坐回到房間中那張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床上,黃嫋開始在腦海中反複思考如何向外求助。
她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的方式,但每一種都似乎存在著各種困難和不確定性。
接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口袋,卻發現原本應該放在那裡的手機已經不見了。
顯然,那些邀請她來這裡的人早已預料到這一點,並提前將其收走,以防止她與外界聯係。
麵對這樣的情況,黃嫋並沒有放棄希望,而是繼續絞儘腦汁尋找其他的方法來擺脫困境。
她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不會不過腦地拍門去求對方把自己放出去,這樣做反而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黃嫋稍微一想自己在億達利的人脈網,大致也就厘清了有著最大可能性動手將她綁來的幾個人選。
最近她和gallo家族交集較多,而felice又是個那樣偏執和病嬌的人,他吩咐他的人把自己綁到一個誰都見不到的地方的可能性極大。
但是按照她之前了解的felice性格而言,按照他的偏執程度,不可能將她一個人放在軟禁的房間裡不管,肯定會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和守著自己。
——所以他的嫌疑,暫時排除。
而有誰既希望控製她的行動自由,又會保證雖然有但不多的禮貌呢……
從昨晚在旅館大堂遇到的那個男人的穿著來看,他看起來不像是在億達利隨便找的什麼賞金獵人組織的一員,而是一個有著深厚背景和資源的專業人士。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眼神中的冷漠,都表明他不是普通的賞金獵人,而是被某個家族養著的、專門用來“處理”像自己這樣的麻煩人物的人。
黃嫋並不無腦,她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並開始思考是誰想要留住自己。
她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那麼,還會有什麼人想要留住她呢?
——除了felice那個過度溺愛兒子的母親,還能有誰呢。
雖然對felice這位gallo家族的小少爺沒興趣,但處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黃嫋之前還是借助過自己在億達利的人脈大概查了一下felice的背景和社會關係。
felice的母親vio雖然並非guido長老的首任妻子,但她來自於一個即使在億達利國內也具有一定聲望的家族。
不僅如此,她還具備著一定的手段和智慧,否則也無法在多疑且謹慎的guido長老身邊長久地站穩腳跟。
視線一轉,黃嫋將目光投向了留在房間裡的包內,伸手撐開包一看,如果不是狀況不對,她真的幾乎要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