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回倒黴朱粲變賣家產
倒黴的伍保落到了強盜之手!落到強盜之手啊,還不算太倒黴。他落到的是一個變態的強盜之手。這個強盜的頭兒自稱叫“迦樓羅王”。“迦樓羅”那是金翅大鵬鳥啊,吃龍王的,比誰都毒啊。這位賊頭兒自稱“迦樓羅王”,您想想,他得有多毒吧。
他告訴伍保“我有個嗜好!”什什麼嗜好啊?“我專愛吃人肉!”說著話,還把手伸進伍保衣服當中摸了摸。
本來男人摸男人,這玩意兒就令人起雞皮疙瘩。再聽說他要吃自己。伍保身上汗毛根兒就立起來了。
“嗯!好!好!一看就是練武之人,這種人人肉好吃啊,低脂高蛋白呀!尤其是這種練武人的人心,那是緊繃的,跟一般人心不一樣啊,哎,勁道!現殺現掏更不一樣啊,用酒這麼一激,一片兒、一片兒地下酒喝,最為鮮美!”
開始,伍保以為這位是嚇唬自己呢。哪有說一個人吃人肉的呀。可萬沒想到,人家不是嚇唬自己的!這位真的想吃人肉啊。
就見這強盜頭吩咐一聲“來呀!把他給我捆到柱子上!本王我要親自持刀剜他的人心!哎,把我的美酒拿過來,倒上兩碗。一碗要泡他的人心,另外一碗我要就著喝啊!”
一聲令下,上來幾個嘍囉兵,先把伍保的繩子解了那麼一塊兒。怎麼?四馬倒攢蹄兒,手跟腳綁在一起了。先解開一塊兒綁手的綁手、綁腳的綁腳,手腳就不綁在一起了。然後把伍保往柱子上一推,“欻!欻!欻!”繩子這麼一捆,就把伍保捆那兒了,
有人捧來了一把牛耳尖刀,雙手捧著遞給這位迦樓羅王。這位迦樓羅王伸手把牛耳尖刀抓在手裡,用手一抿這個刀刃兒“嗯!磨得好!哎!嘿,彆擔心啊,我這一刀下去,你就沒命了,哎,不會太痛苦啊。哈哈哈哈……端酒過來!”
“端酒過來!”
有人端著盤子,這盤子上麵有兩碗酒,就跟著迦樓羅王。
迦樓羅王就走到伍保近前,先看看伍保“嗯,彆害怕。一害怕呀,這個肉泛酸就不好吃了,啊——放鬆,放鬆!”“嚓!”用手一下子把伍保的前襟兒就給扯下來了,露出伍保的胸脯。
伍保平常跟伍雲召練武呀,肌肉很發達,胸肌兩塊方的,結結實實,那比現在在健身房吃蛋白粉、推杠鈴得出來的胸肌要結實,可能沒人家美觀,但是結實。這才是真正的胸肌呀。
“嗯,”“啪!啪!啪!”迦樓羅王用手拍了拍,“這彈性啊,真愛人呐!哈哈哈哈……端酒過來!”
有人把盤子端過來。就見迦樓羅王伸左手反背在這一碗酒上,“啪!啪!啪!”蘸點酒,然後就往伍保心口這塊激,“啪!啪!啪!啪!啪……”激一下子,伍保身子就激靈一下子;打一巴掌,伍保身子就吱溜一下子,像過電似的,就覺得一股涼氣由皮膚滲入心臟啊。
伍保心說完了!沒想到我落到這麼一個下場!要被人剜心了。“唉!”伍保這個時候仰天長歎“天呐!天呐——這是天不佑忠孝王啊!我伍保死不足為惜,可誰去救我家王爺呀?!天呐——”
“哎?”他一喊這話,這位迦樓羅王本來拿著牛耳尖刀正想往前捅呢,一聽這話,他把這刀子停住了。“當啷啷……”把刀子往酒盤子上一扔,“啪!啪!”雙手一打,彈了彈手上的酒水。“哎,哎,我說,你喊什麼呢,啊?死就死了,沒告訴你嗎?我這一刀沒有痛苦,把你心就剜出來了。你在這兒咋呼什麼?我剛才聽你說什麼忠孝王。哪個忠孝王啊?”
“哼!”伍保說“你願殺就殺,關你何事?!”
“哎,彆價,臨死了,有什麼話交代交代,弄不巧啊,我覺得你這個事兒挺有意思。有什麼遺言呐,給家捎什麼信兒啊,我也會派人捎。我就告訴他們,彆等你回去了,你被我吃了。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我樂意這麼做。你看這多好啊?省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你說對吧?”
“哼!”伍保一聽,這多好,要吃人的魔王居然還有仁慈之心,真是讓人可發一笑!不過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我既然要死了,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告訴你這個惡魔!我乃是忠孝王——恕個罪來說——伍雲召,過去的南陽侯伍王爺的家院!我叫伍保。現在我家王爺被昏君楊廣派了二十萬官兵圍困在了南陽城。我家王爺讓我闖出重圍前去搬請救兵。可惜老天不佑,救兵,我沒搬來。我怕我家王爺在南陽城死等不知訊息。所以,我打算再冒死突圍進南陽城給我王爺報信,讓我王爺另想他策,彆再奢望救兵了。沒想到,走到你們這個地界,被你們這群惡賊拿住!這也是蒼天不佑啊!惡賊呀,你要吃心,你就動手吧!動刀子吧!來!給爺爺我一個痛快!也好啊,一了百了!我也不再犯愁了!隻不過,如果你還有點良心。你剛才說了,能夠替我報個信兒。你能不能替我到南陽城給我家王爺通個信兒,就說我再也回不去了,讓他另想他策吧!如果你有膽量,你就幫我送信兒。如果你是慫包孬種,你就把我殺了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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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迦樓羅王一聽,“你是伍雲召伍王爺的家院?然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伍,我叫伍保。”
“哦……伍保啊!”就見這位迦樓羅王聽到“伍保”二字,趕緊地往後倒退三步,左瞅瞅、右看看,仔細打量了一番,“哎,過來,過來,掌燈過來,掌燈過來……”那畢竟聚義分贓廳裡麵已然黑了。把燈光拿過來,這麼一看,“哎呀!你看看,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嗎?這事兒鬨的啊!快!快快鬆綁!鬆綁!”
有嘍囉兵過來給伍保鬆了綁了。
哎呦,這伍保被捆得呀,腿腳發麻,一邊跺腳,一邊揉手,一邊狐疑地看著這位迦樓羅王。他不知道這位什麼毛病,是瘋了還是怎麼的了?剛才還要剜自己的心,怎麼突然間給自己鬆了綁了。這時,他借著燈光一看這位迦樓羅王,哎呦!他也吃一驚。
怎麼呢?這位的相貌好不凶惡呀!就見這位平頂身高得八尺多高,寬肩厚背、虎背熊腰!麵賽邠州鐵,黑燦燦的一張臉,九轉獅子眉,大鋼鈴眼。大綱鈴眼是綱鈴眼,但是,他這個眼是白眼球多、黑眼珠少,跟張飛那眼睛不一樣。人家張三爺的眼,那是黑眼球多,白眼珠少,所以叫“環眼”。他的眼呢?嘿,他的眼這叫“璧眼”!怎麼什麼叫璧眼呢?環和璧都是圓形玉器。玉器的內圓跟外圓的圓周差不多少,這叫環;那璧呢?璧是裡麵一個小孔,內圓和外圓的圓周相差十分懸殊,這叫做璧。這位就長著一對璧眼,小黑眼珠。您不仔細看,您還以為戴一個白色美瞳呢。這麼大一眼睛就那麼一點點黑眼珠,嚇人不嚇人呢!大獅子鼻子,咧著大嘴,獠牙外露,剛髯一部,紮裡紮煞。離近了這麼一說話,臭氣熏人呐!這位也不注意口腔衛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常吃人,弄的這個脾胃都不和了,反正是犯著味兒,讓人惡心。露出的大板牙是又黑又黃。又臟兮兮的。更讓人膩歪了。這位就差身邊有蒼蠅了。這要有幾隻蒼蠅圍著一轉悠,那更帶勁兒了!怎麼?那更有那種惡心的意味了。
伍保就覺得似乎什麼時候見過這位,但是想不起來了。
這位迦樓羅王一看伍保這麼狐疑地看著自己“哎,怎麼著?你不認得我了?想當年在老王爺麵前,哎,還有在你們現在的新王爺麵前,咱們見過麵兒啊。我姓朱啊,我叫朱粲,你記得嗎?能想起來不?我是朱粲啊!”
“朱粲?這……”伍保仔細搜索自己的腦袋,找了半天,也沒大記起來。
“唉!看來呀,你也是貴人多忘事啊!嘿嘿,哎呀……我也算是老王爺的一個門生啊,你怎麼忘了呢?我的官職還是老王爺保舉的呢。”
哦……他一說這話,突然間,伍保有點印象了對對對對對……老王爺那一年省親來到南陽,很多門人故吏都前來拜望。其中有一天好像就有這麼一位前來拜望老王爺。老王爺就看上了,就覺得他是有一把子力氣。本來,他是想上老王爺這裡投軍。但老王爺明白了他的身世之後,老王爺說“你還是留在地方,我保舉你在地方做官吧。”然後就把他給打發了。“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您呐!”
“哎,什麼您不您的啊,不用那麼客氣。多虧老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才回家做了一個小吏啊。唉!沒想到,仕途坎坷,我呀……我又做賊了!你說說這不是造化弄人呐,啊?既然是一家子人,來來來來……趕緊坐,趕緊坐呀!是不是沒吃飯呢?趕緊地擺下酒宴!我要跟我這恩公好好喝兩杯啊!哎——上點好酒、好菜!”
“哎……哎……”伍保一聽“大王啊,您、您是不是上人肉啊?”
“哎……人肉隻有我吃啊,彆人不敢吃。你也好這口?”
“啊不不不……”伍保說“我哪敢吃人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