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腦袋的本名叫趙強,和大兵一樣都是大東的左右手,此人打架的本事不太大,但頭腦卻很靈活,一肚子的壞水兒,大東乾的不少缺德事兒,都是他在背後杵鼓的,算是大東團夥的狗頭軍師。
趙強看出了大東的猶豫,也猜出了大東為什麼會猶豫,所以湊上前去想要給自己大哥一個台階下。
趙強開口說道“大哥!那小子算個屁啊?!咱們犯得上和他扯蛋嗎?再說萬一真鬨出人命,驚動了警察,咱們也不好受啊!”
大東見台階來了,趕忙點頭說道“嗯你說的在理!那你有啥好辦法沒有?總不能讓那小子就這麼嘚瑟吧?!”
趙強壞笑著說道“哎呀!報仇辦法不是多了嗎?那小子不是在新華煤廠上班嗎?咱就讓他丟工作!工作沒了,他掙不著錢,就得挨餓!這不比打他一頓,讓他難受多了嗎?”
“啊?!好注意啊!那怎麼才能讓他丟工作呢?”大東接著問道。
“嘿嘿嘿!簡單!交給我吧大哥!保證用不了兩天,廠子裡就得讓他滾蛋!”
陳成怕陳海和陳文文看見自己受傷害怕,忍著腿上的疼痛,給自己換了套乾淨衣服。
等兩人回來看見躺在炕上,臉上還有不少傷口的陳成追,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陳成就撒謊說是騎車摔的。
陳海和陳文文雖然不信,但陳成不說,他倆也不敢多問。
自從陳成上班兒以後,這哥仨就很少有如此悠閒的時光待在一起,三人躺在炕上,聊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把中午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全都忘到了腦後。
陳成擔心大東他們會來自己家報複,所以一直把三棱刮刀彆在褲腰上,晚上弟弟妹妹睡了,他也不睡,搬了把椅子坐在西屋的窗台前麵,盯著院子裡的動靜。
雖然困得不行,但陳成還是強打精神撐著,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站起身去廚房給弟弟妹妹做早飯,兩人上學走後,他才鑽進被窩裡沉沉的睡去了
這本應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但新華煤廠的工人一上班兒就都傻眼了!
他們看見煤廠四周的圍牆上,被潑的到處都是油漆,而且還有人用油漆在牆上寫了許多辱罵陳成的話,可以說是不堪入目了……
煤廠的廠長曹紅軍對此大為震怒,立馬就報了警,但那個年頭兒沒有監控,廠裡又沒什麼實際損失,警察來也隻是轉了一圈兒就走了。
曹紅軍雖然氣憤,但卻並沒有怪罪陳成的意思,他知道肯定是陳成得罪人了,以他對陳成的了解,陳成根本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性格,八成是有人想要欺負他。
曹紅軍覺得陳成不容易,年紀輕輕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被迫放棄學業,整天乾體力活兒來養活弟弟妹妹,不能因為彆人的過錯,就讓陳成承擔後果,所以並不準備把這件事兒告訴陳成。
所以上午廠裡的工人除了乾本職工作以外,還多了一項任務就是刷牆
可趙強出的損招,還遠不止去煤廠潑油漆這麼簡單,當天接替陳成去給彆人家送煤的工人,被幾個小流氓堵在路上就是一頓暴打!
打人的小流氓還讓被打的工人帶話兒給廠裡的領導,說是隻要陳成不被開除,他們就天天搗亂。
曹紅軍聽到被打工人回來帶的話以後,肺都快要氣炸了,但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不光出去送煤的工人再次被打,就連廠裡兩台拉煤用的半截子汽車的車胎也都被人給紮了
廠裡不少的工人都開始怨聲載道了,誰也不願意再出去送煤了。
這下曹紅軍可就為難了,這些流氓天天盯著煤廠,再這麼下去肯定會出大亂子,於是便決定晚上去陳成家走一趟,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晚上一下班兒,曹紅軍就騎著自行車往陳成家裡趕,可就在他路過一條胡同口的時候,突然從胡同裡竄出了四五個小流氓,一下就把他從車上給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