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歡在聽到齊萱的名字時,漂亮的眼裡有過光彩,笑盈盈的看向齊冠華“齊叔,齊姐姐回來時,要告訴我啊,我想找她玩。”
一句找她玩,讓餐桌充滿笑聲。
顧雨霖寵溺的說著“你這丫頭,玩心是真大。找你齊姐姐玩可以,可彆找她去荷塘摘荷花了……”
顧硯歡被顧雨霖這一說,頓時不好意思了。剛到顧家時,她一開始就盯著齊萱,和齊萱玩。因為她認為女生要和女生一起玩,而且齊萱的房間有很多毛絨玩具、亮晶晶的發夾著實的比顧硯清那好玩的多。
顧家花園裡有一大片的荷花塘,夏日的午後,顧家傭人也都休息了,整個禦景灣安靜的很。她纏著齊萱去荷花塘摘荷花,怎料一處石磚鬆動,她腳下一踩空,整個人就要往荷花塘裡栽去,齊萱趕緊去拉人,結果就是兩人一同跌進了荷花池裡。
兩人都是旱鴨子,跌水後是掙紮呼救,那天幸虧顧硯清在家且恰巧路過,這才把兩人給救上來。
自此,齊萱是再也不靠近顧家的這個荷花塘了,顧硯歡則是盯上了顧硯清,有空沒空就纏著顧硯清。
顧硯歡有點窘迫的扒拉著碗裡的飯,三下五除二吃完後,和桌上的一一道了彆就像逃荒似的離開。
陸琳看著離開的顧硯歡,有點無奈“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活潑的很。哪家娶了家裡是有的熱鬨了。”
陸琳的話讓同樣看著顧硯歡離去的沈清棠若有所思。
顧硯清坐在車裡同蕭浩南聊著,在聊到曲耀時,顧硯清僅為皺了下眉,隨後中肯說道“他本人的專業沒什麼問題,我在解剖室說他專業沒學到位也是刺激他的。他說的好聽叫自信,說的不好聽就是自負了。二十三歲已經是西寧鑒證科的主檢,加上局裡也是著重培養他的,這些或多或少讓他有點迷失。”
顧硯清的這番話蕭浩南是讚同的,如果不給予曲耀挫折與打擊,他就不會知道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驕傲、自負無疑會讓他自毀前程。
“硯清,如果可以的話,伯父希望你能多提攜一下曲耀,他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蕭浩南作為西寧警局一把手,能如此紆尊和顧硯清說這樣的話,主要是惜才。曲耀的人品道德是沒有問題的、也有過硬的專業,他隻是年輕還沒沉澱下來。畢竟像顧硯清這種天生老成的太少,大部分人都要經過時間的的沉澱。
顧硯清沒有拒絕蕭浩南的請求,但提了一個額外的要求那就是讓顧硯歡也擔任自己的助手。
“雲歡?”蕭浩南不解,雲家這丫頭不是才考上大學嗎?
顧硯清點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曲耀已經被雕刻過了,有些地方要糾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硯歡就不一樣了,她還是一張白紙。所有的職業雖說理論知識很重要,但是終歸要回歸現實,紙上談兵那都是虛的。特彆是法醫這個職業,隻有不斷的接觸現場,才能快速成長。”
“一張白紙最適合創作了,伯父同意你的要求。”蕭浩南鄭重的拍了拍顧硯清的肩膀。
顧硯清沒有說話,依舊淡笑著看著窗外的風景。
兩輛車子穩穩停在麗華小區十七棟樓前,顧硯清等人陸續下車上了電梯。
程鵬用鑰匙打開1301室的門,所有人都穿好了鞋套才走進。顧硯清看著房子內部的裝修再看到餐桌上花瓶裡已然開敗的百合花,心裡倒是有一絲感慨。人活世上,都說不要介意他人的看法與說法,可是真的能做到的能有幾個?本質上,人與動物的區彆就是人有羞恥之心,有羞恥心自然就會反思,自然也就會在意。
白雪深愛著羅池,她不可能做到不在意羅池家裡人的看法,也自然不能不在意羅池對她的看法。
事實上,在愛情與婚姻裡從來就不存在過去。人的心很小,男女之間自然是希望彼此的所有都是對方的第一。
初戀、初吻乃至初夜。
顧硯清和曲耀走進臥室,牆上的血跡早已變色,床頭櫃處的百合也已凋落,淡淡的血腥氣息裡仿若有著一絲絲的花香……
殘忍裡透著唯美。
顧硯清看著臥室床,思考了一會,最後下蹲,身體上身前傾靠在床邊,然後起身站起,沿著床頭方向的牆上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處淺窪,當即讓曲耀用相機拍下。
曲耀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淺窪就是羅池這個案子的彈著點了,隨後在床頭方向距地麵12米的牆縫處找到了那枚消失的彈頭。原來在最初的現場勘驗,因為牆紙的遮擋。所以彈頭未能被發現。
彈著點和彈頭都已被找到加上顧硯清的屍檢報告,所有人心裡的大石都落下。
白雪是用羅池的手槍自殺的……
解剖室
羅池站立在屍體冷凍櫃處,眼裡一片死寂。顧硯清上前一把拉開冷凍櫃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羅池原本死寂的眼裡居然有淚流下。
羅池輕撩起白布,動作溫柔看了白布下的白雪許久,緩緩彎下高挺的身子,輕輕的吻了吻白雪冰冷的額頭,嘴角卻有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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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就像男子娶到了心儀的女孩子,在婚禮上輕撩婚紗頭紗、溫柔擁吻的景象。站在不遠處的程鵬和曲耀則是撇開眼,細瞧下兩人的眼裡皆有著紅。
“我和白雪是在她開的花店認識的,我永遠記得初見她時的情景。那天是我媽生日,我休假準備給她買束花。巧合的是這麼多花店,我偏偏走進了她開的花店。現在想來吸引我的是她店前一一盆又一盆的向日葵,金黃金黃的和那天陰沉的天有著極大的反差。我當時就在想,這家花店的老板心真大,明晃晃的把花放在外麵,不怕被路過的熊孩子采摘嗎?”
羅池說到這裡時笑了,可那笑裡卻透著濃重的悲傷,聲音帶著顫抖“我走進花店,問出了我的疑惑。白雪說,向日葵是向陽而生的,這世間雖然有太多的不如願,但心向陽光,一切都會變得美好。她說這話時眉間有著淡淡的愁,可她的笑容卻很燦爛。那一刻,我便知道她是我這輩子想擁抱的暖陽。其實我在追求她時,我就知道她的過去,她被包養是不得已。所以,我並不介意。”
解剖室安靜的可怕,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的清楚。顧硯清伸手將紙巾遞給羅池,羅池緩緩的接過並未擦拭淚水,而是看向顧硯清“顧教授,她走的時候應該不痛苦吧。”
顧硯清隻是看著羅池,並未回答。羅池垂眸再次看了眼冰櫃裡的人,緩步向著門外走去。
“羅池,白雪她的身體和她的靈魂一樣的乾淨,從未被這俗世玷汙過。”
羅池的腳步頓住,轉身再次看向顧硯清,淡淡的說了聲“謝謝。”隨後疾步向外走去,眼淚再次下落。
原來,昨晚在極致的纏綿時,她說的“羅池,我是乾淨的。”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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