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名片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可在顧硯歡的手裡還未被溫熱就被她無情撕碎。
如此無禮的行為，任哪一個人都會接受不了，更何況，遞名片的人是顧硯清。這簡直就是把他的臉狠狠的放在地上蹂躪著。
偏偏，顧硯清見了是一點兒都不惱，反而再次拿了三張名片遞到了顧硯歡的手裡，“紅樓夢裡有晴雯撕扇，現在有囡囡撕名片。囡囡想撕我這裡管夠。”
顧硯歡心裡冷笑著，他倒是會引經據典。想了不想就當著他的麵把手裡的名片再次撕碎。
紙片落地的瞬間，還有她冷漠的話語“顧硯清，適可而止吧。”
說著她就情緒即將崩塌時離開，而這一次，他未作挽留。
顧硯清看著她離去的清瘦背影，唇角勾起。
這一次總算不是生硬疏離的叫他顧市長了。記憶裡，她也曾對著一個男孩子說過適可而止這個詞，他當時冷眼旁觀，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個詞也在他身上出現了。
或許對於有些事，他知道適可而止，但關於她的事，他永遠也學不會適可而止。
適逢秋季，大殿院外已有菩提葉子落下歸於塵土，在山間縈繞的鐘聲也已消散。
顧硯歡下了山，在山下回望那大殿的頂部。她永遠不會知道在她在外焚燒經文時，顧硯清曾佇立在高高的佛像前凝神許久。他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鬼佛。可這一次，他在佛前說著不管前路有多坎坷，他都不會放手。
轉眼九月即將過去，這天上午顧硯清結束了一場會議，剛回到辦公室便看到齊萱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當看到那書時，顧硯清壓製著心裡的怒火，淡聲問著“你怎麼來了？顧氏今天不忙嗎？”
“前些日子有記者在你這辦公室裡做過采訪，無意間提到你這辦公室裡放著兩本有意思的書。一本是我手裡的《金粉世家》，還有一本是《泰戈爾詩集選》。沒想到我們日理萬機的顧市長還有這等閒情雅致。”
齊萱答非所問，笑著合上了手裡的書，而後把書放回了書架，轉身對著已經在處理公務的男人說道“阿姨今天已經從巴黎回來了，你晚上回不回老宅吃飯？”
顧硯清放下手裡的鋼筆，看著齊萱，而後開口“這是你第一次進我的辦公室，我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任職在顧氏，該避嫌的還是得避著。回去告訴老宅那邊，我晚上回去。”
齊萱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自在，但臉上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看了眼繼續批閱文件的顧硯清，溫聲應了句好然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走在辦公室的長廊，齊萱臉上的笑也儘數褪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待齊萱離開了辦公樓，許途腳步急促的進了顧硯清的辦公室，然後把一個錄音筆放在了顧硯清的麵前，臉色很是難看，“先生，今晚您還是不要回老宅了。這齊小姐居然連這種下流齷齪的手段都要用上了。”
自打從療養院回來後，先生就吩咐他找個時機在齊萱的手機上安裝定位及監聽。可這哪這麼容易啊，於是他就找了個人時刻跟著齊萱，終於在兩天前給偷到了手。原以為先生會在原手機上安裝定位及監聽，沒想到他倒是買了個新的手機送給了齊萱。自然，這個新手機裡早已安裝了定位與監聽。
齊萱喜歡顧硯清，這一點許途是知道的。而顧硯清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所以當他送給齊萱手機時，可把齊萱高興壞了……
顧硯清聽著錄音，臉上有著意味不明的笑，“許途，你知道怎麼去摧毀一個人的美夢才能讓她痛入骨髓嗎？”
許途搖了搖頭，“願聽先生一言。”
顧硯清摩挲著右手手腕的那串相思子手鏈，溫聲開口“就是在她認為美夢已經成真的時候，再親手打破她的夢。她不是自甘下賤，想要嫁入顧家，成為正真的顧家人嗎？那就如她所願。你現在去物色一個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人，再去時宴那裡拿lsd，我今晚有用。”
顧硯清話裡的意思許途很是明白，二話沒問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今晚，顧家老宅看來是有一出大戲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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