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飄著雨,許途就早早驅車來到了輞川居。
主宅客廳內,沈雅將一杯溫熱的水遞給了許途。
“先生昨晚去了葵園,回主宅時還吩咐我這三天依舊回到曲水苑。”
許途拿著杯子的手微頓,喝了一口後才緩聲開口“先生既然讓你這三天依舊回到曲水苑,那你就照辦。這應該是和顧小姐有關,你多上心。”
自知曉這位顧小姐在先生的心裡占有什麼樣的地位後,在顧硯清身邊做事的所有人都在腦海裡緊繃著這根弦。
許途自然是繃的更緊,所以在沈雅說了這事後就出聲提醒著。
沈雅也是一點就透的人,能讓先生親自下廚做甜點且還命她送去的人,一定是想捧在心尖上的人。再說,她這些日子見過那位顧小姐,和先生很是相配。
先生年後就三十七了,若身邊能有顧小姐相伴,興許這胃病能有好轉的苗頭。沈雅想著等先生和許途離開,她就做一盅甜湯送過去。
天冷了,吃點溫暖的總歸對身體好。
“我去做個桃膠銀耳湯,等晚上的時候就送到顧小姐那裡。”
沈雅是個行動派,說完這話就腳步輕快的走向廚房。
彼時,顧硯清邊通著電話邊向著樓下走去,見許途已然站立在客廳後就說了句等回來再說這話就結束了通話。
在客廳站起身來的許途很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適才顧硯清通話時的不耐。結合他今日看到的新聞,推測應該是顧家老宅裡的來電,且打這電話的人八成是先生的母親。
“沈管家已經去曲水苑了?”顧硯清在臨出門前沒見到沈雅,便隨口問了句。
“先生,沈管家在廚房煮桃膠銀耳湯,說是晚些時候送到顧小姐那裡。”
許途說著便為顧硯清撐起傘正準備向外走,未曾想顧硯清腳步一頓,隨後向著廚房走去。
先生定是去交待什麼了,很有可能是顧小姐的喜好忌諱。許途搖了搖頭,嘴角卻有著弧度。
也許,先生就快迎來柳暗花明了。
這是臨去清屏前許途的期許與想法,沒想到這樣的期許竟要以顧硯清出事為契機。
抵達清屏已是中午,在博悅辦理了入住手續,稍做休整後顧硯清便和下屬一同去了清屏縣醫院實地考察。
顧硯清任西寧市長期間,重心主要放在西寧市下偏僻縣區的建設。
此番去清屏主要是去考察清屏的醫療建設與棚戶區改造建設的問題。
排除已過世慕博遠的個人作風問題,顧硯清在看過他在數年前提出要改革清屏的醫療建設這個報告,認為還是有前瞻性的。
他不是一個徹底的獨裁者,對於前任留下的東西他並不會全盤否定,而是取其精華,繼續推進。這也是一個合格政治家須具有的政治素養。
清屏縣醫院院長及其各科骨乾帶頭人陪同顧硯清等人一起走遍醫院的各個角落。
因為知曉這位年輕的市長是一個實乾家,不喜表麵上的漂亮工程,所以院長也就沒有把男子今日要來醫院視察的事告知醫院高層。
一切就像往日裡一樣,而各科室的骨乾也就在前半個小時才知曉男子要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