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護法的聲音早已如冷似冰。
丁均晁和那些道士早就一臉駭然,惶恐之中,丁均晁不顧一切地朝身旁一個道士使勁地推了一把。
這個倒黴孩子毫無準備,一個踉蹌被推了出來。
這道士已然麵如死灰,不顧一切地擺手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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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開口辯解,卻驀地感覺一張從天而降的大手,正按在他的頭顱之上。
這道士連吭都沒吭一聲,七竅流血倒斃於地上。
原來刹那間那黑袍使者已然一掌拍在他的頭上,速度之快,便是連蘇淩都未看清他是何時出手的。
那黑袍使者一掌斃了那道士,這才冷冷道“把屍體拖下去汙了我的眼睛!”
管道通身後的兩個道士仗著膽子將此人的屍體拖了出去,又將地上的血跡打掃乾淨。
這黑袍使者卻是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看著他們打掃。
等他們打掃已畢,那黑袍道士這才忽地盯著蘇淩,淡淡道“你就是蘇淩嘍?”
管道通心中一緊,害怕自己這瞪眼宰活人的哥哥又如方才那般不問青紅皂白地把蘇淩也斃了,趕緊朗聲道“大哥尊使他!”
一道冷芒,黑袍使者轉頭盯著管道通道“這裡沒有丁均晁說話的份,便有你說話的份了麼?給我把嘴閉嚴了,再若聒噪,我割了你的舌頭!”
管道通聞言,心中憋氣,暗暗想到,行啊,你現在發達了,竟然敢這樣對你弟弟了!當初的時候,要不是我,你能有今日?
原來這陰陽教黑袍使者,姓管,命道綱,是管道通同父異母的哥哥。
管道綱的生母生下他沒幾年,便撒手人寰了,他的父親又續弦一婦人,這才又生下了管道通。
彆看是同父異母,這倆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都親。管道通小管道綱四歲,管道綱對這個弟弟多有照顧,可謂無微不至。
然而,畢竟這個家是後母的家,自己的父親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管道通四歲的時候,他們倆的父親敗光了家資,終於因酗酒而死。
這下剩下那個後母,把一腔怨氣都撒在了管道綱的身上,對管道綱非打即罵,不解恨了用腳踹,用針紮。
小小的管道綱受儘了非人的虐待,虐待毒打完了,還不給飯吃。
是小小的管道通趁著自己的母親不注意,偷偷的偷出些吃的,送給管道綱吃,甚至有時家中揭不開鍋,管道通寧願自己餓著肚子,也要把吃的留給自己的哥哥。
也是在那時,這個當哥哥的管道綱發誓,有朝一日隻要自己出人頭地,一定要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弟弟。
就這樣,管道綱被繼母虐待慢慢長大了,管道通一如既往的暗中對哥哥好,在他的照顧之下,管道綱才沒有被他的繼母虐待死。
後來那管道綱趁繼母不備,偷偷的離家逃走。
因為這件事情,小管道通還沒少了抹眼淚。
過了幾年,管道通十三歲那年,由於日子越過越苦,自己的娘得了不治之症,不出半年一命嗚呼。
十三歲的管道通成了流落街頭的花兒乞丐。
他一路乞討,受儘了顛沛流離,挨餓受凍的苦日子。
竟在巧合之下遇到了自己多年不見的哥哥——管道綱。
兩人相認,抱頭痛哭。
相談之下,管道通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如今出息了,入了一個叫做陰陽教的神教道門,更是四大護法之一(最初之時,陰陽教有四大護法,到如今,隻有黑白兩大護法,而管道綱則成了黑袍護法,護法之首),管道綱的名字也被陰陽教的教主改了,綱改為了罡字。
而這管道罡也成了陰陽教主最器重的徒弟,一身功夫出自教主親傳,然而這管道罡卻是個習武奇才,師父教,自己悟,更是自創了許多獨屬於他的功法。
最厲害的,便是他自創的身法——“鬼影伏形”!
現在的蘇淩還不清楚,到後來,蘇淩可因為他這招鬼影伏形,險些吃了大虧。
兄弟相見,管道通這才跟著管道綱也入了陰陽教,如今已然過去了好幾年。
如今自己的哥哥管道罡早已是除了教主之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反觀自己,卻還是一個陰陽教一抓一大把的普通接引使,他怎麼能心裡沒有怨氣呢。
可是管道通也知道,他還得指著自己的哥哥給自己打腰提氣呢,隻得看了一眼蘇淩,一臉的無奈。
蘇淩方才目睹了那黑袍使者刹那間斃了一人,心中也是一驚,不過卻立刻沉下心來,見他喚自己,才淡淡朝他拱了拱手道“不錯,我便是蘇淩了,你就是陰陽教黑袍護法,久仰,久仰”
黑袍護法目光如冰,灼灼的盯著蘇淩,蘇淩也毫不膽怯,與他對視著。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久,房中安靜而壓抑。
“嗬嗬姓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按得什麼心麼?用苦肉計騙過我們陰陽教,好趁機入教做個奸細!今日被本護法揭破,你便死罷!”
話音方落,一道黑芒,那黑袍人早已出手,半空之中一道銳利的劍芒朝著蘇淩當胸刺來。
蘇淩下意識的想躲,卻忽地心念連閃,神情仍舊是淡定自若,昂頭負手,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那劍芒呼嘯,刹那間抵在了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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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那劍竟未再刺進去,卻停了下來。
那黑護法手持長劍,冷冷的一字一頓道“蘇淩!你真的想死?竟然一動不動?”
蘇淩忽地無奈一笑,歎了口氣道“躲?我乾嘛要躲?蘇某捫心自問,並未做什麼對不起你們事情,反倒因為你們得罪了蕭元徹,落了個無處投奔的下場乾脆死在你的劍下,也好過沒有容身之地!”
“鏘——”的一聲,那黑袍使者卻是將劍收入劍鞘中,仍舊冷冷的盯著蘇淩,似乎思索著什麼。
丁均晁眼看蘇淩就此喪命,心中兀自高興。他知道動不了管道通,那殺了他帶來的人,也算出了自己一口惡氣。
未成想,黑袍使者竟然收了劍。
丁均晁一時忘形,朗聲道“尊使不可放過蘇淩啊”
“聒噪!”
黑袍使者冷斥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是把寬大的袖袍朝著丁均晁的方向一揮。
丁均晁便覺著一股可怖的力量重重的襲來,整個人被這股巨力撞得蹬蹬蹬倒退數步,無法控製身形,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的嘴角不知何時早已淌出血來。
黑袍使者看都不看一眼,冷冷道“這是警告!何時輪得著你來教我做事?再多話,下次便沒有這麼便宜了!”
丁均晁驚恐萬分,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黑袍使者管道罡這才又看了一眼蘇淩,淡淡道“小子,你不錯倒是有些膽識!”
蘇淩淡淡笑道“蘇某彆的本事沒有,隻是稍有些膽量罷了!”
“我問你方才那一劍,你為何不躲?”管道罡沉聲道。
“尊使功夫了得,蘇某自知不敵,躲也是死,反正蘇某問心無愧,尊使想殺我,那便殺罷!”蘇淩淡淡道。
“嗯”管道罡似乎對蘇淩的回答很滿意,方才緩緩起身,聲音中帶了無比的恭肅之意道“教主法旨,眾人跪接!”
管道通、丁均晁和那些道士聞言,皆一臉恭肅的鄭重跪了下來。
整個房間,唯有蘇淩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顯得極為不搭調。
勞資可是從來不跪人的,何況裝神弄鬼之徒!
那管道罡見蘇淩並未半點下跪的意思,眼中一道冷芒射向蘇淩,斥道“蘇淩!你因何不跪!”
蘇淩一拱手道“蘇某一者還未入教,二者,便是蘇某有心入教,經過了這場風波你們陰陽教肯不肯收還在兩說所以,蘇某覺得跪拜不妥!”
管道罡聞言,倒是點了點頭道“罷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你聽聽教主的法旨,便什麼都明白了!”
說著,他從手中拿出一卷杏黃色的絹帛展開,朗聲道“今有蘇淩,誠心歸附我教,大道光法,普度眾生,蘇淩亦不例外若其願受陰陽教規之約束,誠心向煞尊大道,也不失為大功德也!加之其有大才,以往所做之事,一概不究且允其暫住陰陽驛,待大法會時,本教主親自考量其入教是否誠也!”
管道罡念完這些,方讓眾人起身,淡淡的看向丁均晁道“你還有什麼不同看法麼?”
“這教主法旨,丁某自然不能違背,也不會有不同的看法了!”丁均晁趕緊道。
管道通卻是心中大喜,朝著蘇淩擠眉弄眼。
管道罡看了蘇淩一眼道“聽說。你有陰陽金令?”
蘇淩點了點頭,從懷中將那金令取了出來。
管道罡瞥了一眼那金令,忽的眼神灼灼的盯著蘇淩,沉聲道“蘇淩啊,你好大的膽子!彆人看不出這金令的來曆,卻如何瞞得過我!說!謝必安的令牌,如何會到了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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