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讓見皮虎下馬請降,這才讓左右將其製住,又吩咐部屬將投降的皮虎所部人數進行查點,然後將那些士卒分彆押走。
戰場隨即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仿佛根本沒有什麼戰事發生。
夏元讓來到皮虎近前,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皮虎啊......剛才你不是還叫囂呢,可想過有今日?”
皮虎一窒,隻得道:“罪將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將軍虎威......如今皮虎誠心來降,咱們也是一家人了......”
“呸!閉上你的臭嘴!誰跟你是一家人!”夏元讓啐了他一口,忽地冷冷地看著皮虎道:“我看你這人不老實,你嘴上說投降,其實是詐降罷!來人啊,將這皮虎推出去嗎,開膛摘心!”
那皮虎差點沒嚇背過氣去,趴伏在地上,磕頭如小雞啄米道:“夏將軍!冤枉啊!饒命!饒命!......罪將是真心請降!天地可鑒!天地可鑒啊!”
夏元讓見此人就是一慫貨,忍住不笑,冷聲道:“好吧,既然你真心請降......我暫且饒你狗命......但你畢竟是敵將......此等事,我夏元讓做不了住,我就暫且將你壓在旁的帳中,待我請示丞相之後,再行處置!”
皮虎一聽,暗自叫苦,這下可真是落到後娘手了,自己死不死的還不一定,萬一蕭元徹一瞪眼,非要宰了自己,那自己徹底吹燈拔蠟了。
皮虎趕
緊一臉諂媚地乾笑道:“龍驤將軍在丞相麵前一言九鼎......還望將軍能在丞相麵前替罪將多多美言幾句......好讓丞相饒了我才好啊!”
夏元讓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押下去!押下去!聒噪!”
那皮虎被人拽著便向後拖便扯著嗓子連聲喊道:“夏將軍替我多多美言,多多美言啊......”
夏元讓待皮虎被押下之後,才朝一旁副將招了招手道:“你們好生看管這醃臢蠢貨,另外那件事也趕緊行動,記住,手腳麻利點,做得要保密,敢有走漏風聲,提頭來見!”
副將趕緊一肅抱拳道:“將軍放心,包在末將身上!”
夏元讓這才下馬,規整規整了鎧甲,邁步向大帳後麵的一處不顯眼的小帳中走去。
............
小帳中。
燈火通明,正有三人等候夏元讓的消息。
蕭元徹一身便裝,一臉輕鬆地隨意拿起一卷書緩緩的翻著。
一旁坐著兩人,站立一人。
站立的人,一臉陰鷙,不苟言笑,正是伯寧。
而坐著的一個是郭白衣,另一個卻是蘇淩。
此時已然三更十分,蘇淩百無聊賴,半躺半坐在那裡,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郭白衣聽著外麵喊殺之聲漸止,這才看了一眼蕭元徹,卻見他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似乎根本不關心戰事如何,不由的笑道:“主公果真沉穩!您就不擔心元讓他拿不下敵將?”
蕭
元徹將手中書冊放下,頷首淡笑道:“白衣你也說過,依照蔣鄴璩那謹慎的做派,今日偷營,他定然不會冒險,必然會派他的部將前來......莫說是區區部將,便是蔣鄴璩那廝親至,元讓擒他,也不費吹灰之力!”
正說話,卻聽腳步聲響,夏元讓一挑帳簾,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
蘇淩這才稍微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
夏元讓瞥了蘇淩一眼,這才來到蕭元徹近前抱拳拱手道:“末將夏元讓,向主公交令!”
蕭元徹淡淡笑道:“元讓看來是大功告成了啊,辛苦了!”
夏元讓擺擺手道:“祭酒所料不差,此次前來偷營的果然不是蔣鄴璩,而是他的部將皮氏兄弟......末將斬了皮龍,生擒了皮虎......”
“哈哈哈哈......”蘇淩原本認真地聽著,卻聽到夏元讓生擒了皮虎時,實在忍不住,竟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皆皺眉朝蘇淩看去,卻見蘇淩直笑地在椅子上翻來滾去,四肢亂蹬,眼淚都笑出來。
看來他是真覺得哪裡可笑,實在忍不住了。
夏元讓有些不滿,嗔道:“蘇淩,很好笑麼?”
蕭元徹也嗔道:“你小子又發什麼瘋!”
蘇淩一邊笑,一邊擺手道:“不不不......丞相、夏將軍你們誤會了,我可沒有取笑你們的意思,而是方才聽到夏將軍彙報擒了賊將,實在覺得可笑,真的憋不住
,才放肆大笑起來。”
說著,又大笑不止。
夏元讓哼了一聲道:“擒了賊將便讓你笑成這樣?蘇淩啊......你還是悠著點吧,小心笑得一口氣上不來!”
蕭元徹也道:“那你小子可得說清楚,擒了賊將自然開心,但也是咱們意料之內的事,如何能讓你笑成這樣?”
蘇淩強忍住笑道:“丞相,這事也不能賴我啊......那賊將取啥名字不好啊,偏偏取個名字叫屁股皮虎),這下好了,沒屁股了......”
“哈哈哈哈......”
蘇淩一語點破,所有人哄堂大笑起來,便是夏元讓也忍不住,笑的肩膀抖動。
蕭元徹用手點指蘇淩,笑罵道:“行了,你小子總沒個正形......現在元讓的事辦完了,接下來可輪到你了,你可不要掉以輕心,把戲唱砸了......”
蘇淩一拍胸脯道:“丞相,諸位你們就等著看好戲罷,蘇淩要是這出戲唱不好了,我改名也叫屁股......”
眾人又笑了半晌,夏元讓放正色道:“果然如祭酒所言,我觀那皮虎絕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他如今是情勢所迫,無奈投降......這種人,最無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