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這裡在重新思索著說服荀夫子的對策,小聖賢莊內的伏念也沒有閒著,而是離開了桑海,動身前往曲阜。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喬鬆微微愕然,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恐怕伏念先生應該是去谘詢儒家其他各脈的意見了。
以紙張為餌,誘儒家入局終究還是起了些作用。
不過,如今的喬鬆已經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他已經決定聽從朱家的建議,轉變一下策略。
但讓喬鬆沒想到的是,伏念先生這一去,硬是從七月中,耗到了八月底,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喬鬆無奈,隻好在驛館耐心等待著伏念的歸來。
期間也不是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來自秦國的情報表明,天澤已在鹹陽斬首示眾,秦國將其罪責昭告天下,以警告六國之敵秦者。
一時間,六國氣氛為之一凜,就連遠在齊地桑海的喬鬆都發現,桑海的防衛力量憑空翻了一倍,可見是齊國擔憂喬鬆有什麼閃失,從而做出的應對措施。
除此之外,墨家頭領之一班大師帶領三百精通機關術的弟子抵達鹹陽,以喬鬆的名義加入了少府與藍田作坊合作設立的生產基地,進入了農具生產的環節。因喬鬆之命令,墨家工作的主要內容則是裝配農具,不涉及具體零部件的生產。
其餘各國也各有消息傳來,但整體還算得上平靜。
八月底,伏念從曲阜歸來,看來是儒家統一了意見。喬鬆再次請朱家為信使,向小聖賢莊投去了拜帖。
……
第三封拜帖,仍舊以紙張為載體,隻不過這一次,喬鬆卻是以後學末進的身份拜訪。
剛剛從曲阜歸來的伏念看著手中的拜帖,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還請朱家先生轉告公子,伏念與師叔在小聖賢莊恭候公子大駕!”
“伏念先生放心,朱家定會轉告公子。”
兩日之後,喬鬆的車駕再次停在了闊彆月餘的小聖賢莊山門之前。
從車上下來,喬鬆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儒家伏念,恭迎公子大駕!”
喬鬆的視線落在了伏念的身上,細細打量了起來,驚訝的發現伏念相比起上次彆離之時多了些堅定的氣質。
這一點,從其口氣以及舉止中可以看出來,乾練了不少,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不少。
看來,儒家是統一意見了。
“伏念先生,月餘未見,先生風采更勝往昔啊。”
“不過驅散心中迷霧而已,不敢當公子如此誇讚。”
“哦?如此,倒讓本公子期待了。”喬鬆微微一笑,旋即語氣一轉“本公子離開秦國時日已久,今日卻是和諸位告彆的,不知荀夫子可在?”
伏念微微一頓,道“師叔已經在等候公子了,公子請隨我來。”
“有勞先生引路。”
“分內之事,公子請……”
“請……”
兩人再度踏入小聖賢莊山門,沿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幾座大殿構成的中軸線穿過整個小聖賢莊,前往後山。
每次穿越小聖賢莊,總是會帶給喬鬆不一樣的感悟,此次也不例外。
一直到穿過小聖賢莊,進入沙沙作響的竹林,他才調整好心情,坦然麵對荀夫子。
興許是心境的不同,越是接近荀夫子所居之地,喬鬆的心情反而越是平靜,及至大屋之外,反而達到了一種心如止水般的平靜,不生漣漪。
……
再次見到荀夫子,他依舊跪坐在屏風之後,中間的桌案上從左到右依次排列著三份拜帖,左側為木板牙雕,中間為燙金紅紙黑字,右側為黑色外殼配白色內襯紙張,三封各自不同。
“夫子……”
“公子,請坐吧。”荀夫子注意到了喬鬆身上的氣質變化,眼底深處閃過了些許滿意。
“多謝夫子。”喬鬆微微一禮,再度坐在了荀夫子對麵。
這一次,伏念依舊沒有離開,依舊跪坐於荀夫子身後。
“觀公子拜帖,此次來訪,乃是為了告辭?”荀夫子主動開口詢問道。
喬鬆的第三封拜帖著實是讓人荀夫子有些詫異,其目的竟是為了告辭。
喬鬆坦然的點了點頭,道“喬鬆離秦已有數月,也是時候回國了。故此,在離彆之前,欲再拜訪夫子,以說服夫子隨我入秦。
若僥幸能說服夫子,則萬幸;若不成,也算儘力,不留遺憾。”
荀夫子平靜的道“那麼,公子此次又準備了什麼來說服老朽呢?”
“無他,唯坦誠爾。”
“坦誠?”荀夫子眼眸微微一亮“公子初次拜訪老朽,便以不遠千裡來齊之誠意為貼;二次拜訪,則以名利為餌;此次拜訪,又以坦誠為由,老朽倒是好奇,是怎樣的坦誠。”
喬鬆心中煩一驚,自己的意圖果然被荀夫子看的清清楚楚。
“所謂坦誠,乃是喬鬆心中之天下爾。”
“天下?”荀夫子呢喃一句,詢問道“老朽聽聞,公子曾於田邊立誌,欲化世間苦難為樂土。此等誌向,荀況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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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公子又在稷下學宮,以治民,強國,天下三者為題,以試稷下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