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天地間一片濕冷。
可如何再冷,都沒有李園心冷。他怎麼都沒想到,在楚軍的中軍大帳門口,竟然還有人差點兒把他這個令尹給殺了。
跟著李園的楚國士兵連忙行動了起來,就要將李園圍住。
而短暫的恐懼之後,李園本人便是暴怒不已,指著中軍大帳便怒吼道“拿下!”
轟……
那些士兵尚未行動,一道人影突兀的從中衝了出來,宛如蠻牛一樣撞開了李園麵前那些護衛。看其身影,不是英布又是什麼人!
“快,保護大人!”
“攔住他!”
護衛們頓時慌了,揮動長戈想要攔下英布。
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英布已經衝到了護衛之中,長戈反而由於太長而不得施展。隻見英布手持銅斧暴喝一聲,紫藍色的斧芒頓時將眼前的護衛掀了起來。
“刺……”
李園的侍衛們非常果斷,後排的護衛拉開距離,徑直忽略了前排的同伴,便朝著英布刺了過去。
英布頓時跪在地上彎下腰,躲開了長戈的刺擊,緊跟著憑借著前衝的餘力在泥濘的土地上劃出了數米,抵達了這些護衛的身邊,緊跟著右手中的銅斧毫不猶豫的朝著這些人的腿上拍了過去。
隻聽一陣驚慌的慘叫,又是四五個護衛被英布拍翻在地。
緊跟著,他再度如同彈簧一樣彈起,躲開了後續護衛的攻擊,在空中倒轉,兩條腿仿佛陀螺一般將周圍一圈的護衛儘數掃翻。
英布落地,再次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衝入了那些護衛之中。
“放肆!英布,爾欲反呼!”李園目眥欲裂,憤怒的指著英布咆哮道。
“哈哈哈哈……”英布大笑著道“令尹欲殺我,還不許我反抗了!放屁,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老子,不乾了!”
伴隨著英布的一聲怒吼,李園帶來的護衛被儘數殺穿。
英布沒有理會那些護衛,空著的左手放在嘴裡打出了一個響亮的呼哨。隨即便聽到一陣嘹亮的戰馬嘶鳴,一匹矯健的棕紅色戰馬從遠處跑了過來。
英布大笑著朝著戰馬奔跑了過去。
李園一看這家夥要跑,登時指著周圍的雷豹軍團士兵喊道“快,快攔住他!”
然而,此時的雷豹軍團依舊站在那裡,宛如一杆筆直的標槍,一動不動。
“混蛋,快攔住他!”李園一腳踹向了旁邊的侍衛“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護衛們不敢怠慢,紛紛衝了上去。
可那匹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便距離英布不足十米。英布一躍而出,二者交錯之際拽住了戰馬韁繩,順手撈起之前丟出來掉在地上的另一把銅斧,便翻身上馬。緊跟著,雙手死死的拽住了戰馬韁繩。
刹那間,戰馬吃痛嘶叫著人立而起。
戰馬前方的護衛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引發了一陣慌亂。
誰料英布並不和這些人糾纏,調轉馬頭直奔營門。
瓢潑的雨還在下,英布低伏在馬上,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滿是寒霜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怖了。一人一馬宛如離弦的箭矢,飛速的穿過營門,在一眾雷豹軍團的士兵注視下,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整個衝突過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園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英布在他眼前消失。
憤怒的李園搶過侍衛手中的劍,一劍就砍翻了在旁邊袖手旁觀的雷豹軍團士兵“為什麼!本相命你們殺了他,為什麼不動手!”
鮮血順著那名士兵的肩甲流下,可這名士兵卻死死的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宛如一瓢熱油,嘩的一下便潑在了李園心頭的怒火上,他舉著劍便朝著這人腦袋上砍了下去。
周圍的雷豹軍團士兵頓時攥緊了拳頭,雙眼噴火的看著那道人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卻抓住了李園手中的長劍劍刃,死死的抓住它,不讓它下落半分。儘管那隻手已經流下了血,可卻依舊宛如鐵鉗一樣,死死的鉗住那把劍。
李園愣了一下,緊跟著就是暴怒“項蟄,你什麼意思!”
“令尹大人,軍士無錯,何故要殺人呢!”一個和項燕麵容有幾分相似,但是卻要年輕許多的年輕人死盯著李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