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東的一座米行之中,幾個不同打扮的人相繼步入了米行。這些人中有城外來的農戶,有城中的國人,還有一些貴人府上的仆役,小二叫來了掌櫃的之後,幾人便推著米來到了米行後院的倉庫。
可進了後院,幾人便一改之前的氣質,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周身都透著一股精悍。“參見統領!”
幾人恭敬地行禮道。“嗯,各位,有什麼消息嗎?”
說話之人正是這客棧的掌櫃,但此時他卻完全沒有了商人的市儈,反而帶著一種威嚴和乾練。
這些人都是朱雀旗的人,而此處的掌櫃便是朱雀七宿之首井木犴,一個化妝成商人的密諜。而這幾個不同打扮的人,便是來自城中各處的密探,前來彙報消息。
井木犴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們的彙報,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時而又點頭。等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後,井木犴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井木犴點了點頭,揮揮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將城中各處的消息彙總了一番,井木犴便讓他們各自帶著米糧,或是錢財離開。
這些密探再度化為各行各業的人,宛如一滴墨水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井木犴則是回到了後院,進入了院中的柴房。柴房的角落裡,有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在劈著柴。
井木犴拱手一禮“掌旗使!”
那人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滿是汙垢的臉,若非熟悉之人,根本無法認出他來。
正是奉命前來壽春的玄翦
“查清楚了?”
“還沒有,不過已經發現了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
“說說看。”
“首先是王宮,戒備森嚴不說,王宮的換防已經停止了。所有禁軍的衣食住行完全在宮中,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來往。
而且,宮中一應所需,也是由專人在宮門處和人交接。我們的人數次混入送菜,肉食之類的隊伍中,都沒有潛入進去。
其次,稱重項氏一族的宅邸,似乎少了些人。人數應當在五十人左右,這是我們的人從他們府中用度減少分析出來的。”
“也就是說,宮裡麵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是的,隻可惜我們的人進不去。”
“還有嗎?”
“有。昨日令尹屈延帶領百官欲闖宮麵見楚王,但是最終隻有他一人入了宮。
我們在屈延府上的人發現,從昨夜開始,屈延府上撒出去了一些密探,人數在二十到三十人之間。
除了十數人離開了壽春之外,剩下的在秘密調查壽春城中各武將宅邸的近況,其中以項氏,季氏宅邸最重。
另外,今晨屈延以賞花的名義,讓人將城中一些官員請到了府上。具體商談什麼,暫時還沒有消息。
不過,屈延所請的官員,都是三姓中舉足輕重之人。”
玄翦眼神微眯,多年來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的經驗讓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座壽春城已被一股暗流所籠罩。他心中暗自揣測,也許這股暗流的源頭就隱藏在壽春王宮深處。
那位楚王,似乎正身處一場風暴之中,局勢對他頗為不利。
沉思片刻後,玄翦果斷命令井木犴迅速整理情報,並立刻稟報君上。緊接著,他又下達緊急指令,要求井木犴火速召來墨鴉和白鳳二人。
經過深思熟慮,玄翦下定決心要冒險一試。他計劃派遣墨鴉和白鳳憑借卓越的輕功技巧潛入王宮,探清那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雖然冒險了一些,但也隻有如此才能揭開王宮背後的神秘麵紗。
時間不多了,他們必須想辦法儘快找出背後的原因,否則君上那裡沒法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