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
瓦片俄頃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杜青裴收回骨節勻稱的右手,轉身回屋。張上硯放下了竹簾,遮擋雨滴飄進來。
“唐雲意在乾什麼?”
“鬥雞走狗”,張上硯覺得用這句話評價唐雲意最近時段最合適不過了。
杜青裴有點難以置信,手屈指在漆黑的桌麵輕輕敲了一下,“這不是唐雲意的作風,他不好色也不好財”,唐雲意這個很複雜,唯一讓人高看的是,他不好色不好財。
“大人,是個男人都會變”
“他是不是在偷偷查案?”
張上硯搖頭,“梁州沒有發現大案。上次剿匪過後,傷亡嚴重,已經休戰”
“那些人應該就是建文帝的部下了”,杜青裴的眼神突然柔下來,陰冷的輪廓變得溫和,眉眼開闊。
“是。他們也在找浩然之氣……”,張上硯歎了一口氣,“可惜……十萬大山,地形複雜,山山壑壑,想要找到陵墓,難於上青天……”
“但也並非難……我在等義父的準信……”,胸有成竹的微笑裡帶著陰狠,“繼續盯著唐雲意”
夜,稠得像煮久的粥。
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仿佛一群鴿子。唐雲意猛地從床上跳起來,用力過猛,出現黑視,他一下子踢到了床邊的桌腿上,疼得慘兮兮的叫。
九百生盯著他誇張的狼吞虎咽,有些愕然,“這麼餓嗎?”
“嗯……”,唐雲意不敢說,他發現了剛武之氣的一個新技能,使用過度,直接消耗完他的體力。
吃飽後,唐雲意往後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兩眼放空,雙手撫摸吃大的肚子,幽幽歎了一口氣。像他這種情況,是上不了戰場的。
“你找到李墨和阿月、阿菀的下落沒?”
“他們最後的蹤跡是在一處山穀裡,他們遇上了行屍,之後就失蹤了”
三人失蹤得莫名其妙,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以九百生對李墨的了解,這個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也不至於如泥牛入海,讓人無跡可查。
唐雲意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起身,目光嚴肅,“你都查過?”
“是,附近都查過了。唯一能解釋的是,要麼他們順著河流走,要麼掉進河流裡”
“你下去找?”,唐雲意在封令月體內留了一縷剛武之氣,但是他完全感應不到剛武之氣了。封令月好像被封印在了某處地方一樣,剛武之氣之間強烈的感應被切斷了。但他與阿菀之間的蠱蟲有感應,證明阿菀還在活動。
“找了。但是梁州水網如蜘蛛網,李墨也沒有留下任何蹤跡,要找到他們,如大海撈針……”,梁州的水係是一條河流下遊又分成幾條河流,分分合合,又入地下,在錯綜複雜的水網裡,根本找不到一個人的蹤跡。
“奇怪了。她不像死了,反而像被關了……”,唐雲意百思不得其解。剛武之氣寄生之後,生死都為他所知。封令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事嗎?”,吃飽後,血糖升了,困意來襲。
九百生的臉部表情並不多,隻是稍微點頭,“昨天,我們離開獅虎口之後,那地方發生了雷暴。又有一條大船被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