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友軍袍澤入城!”
伴著馬衝的命令,上穀關城門緩緩洞開。
烏提一馬當先衝入城內,準備占據有利地形奪取城門,而後……
就在轉角處看到了另一座城門!
烏提???
再回首,烏提又看到那本已開啟的城門被五十名代軍士卒合力推上!
烏提!!!
呼格吉勒麵色一緊,肅聲喝問“汝等不遵聯軍主帥將令,是要謀逆作亂與我軍為敵乎?!”
馬衝平靜的說“為保上穀關無憂,無論是聯盟友軍還是代軍將士,每次皆隻能入關千人,這千人過關之後,城門方才會再度開啟,供下一千人入關。”
呼格吉勒怒聲道“天下間哪有這般入城之事!”
每次隻能入關一千人?那還偷個屁的城啊!
馬衝目露譏諷“汝等懂什麼軍略?”
“秦長安君曾以小股部隊偷取城池,吾等焉能不防?”
“本將上承王令保上穀關不失,便絕不會愧對大王。”
“欲要一擁而入?要麼,上稟我王,請大王下令。”
“要麼,打進來!”
呼格吉勒若是能輕取上穀關,讓聯軍北上通道愈加穩固,巴特爾隻會誇讚他。
但若是呼格吉勒主動挑起戰事,讓原本可以供大軍通過的上穀關變成了戰場,以至於後續部隊被堵在蒲陰陘內進退兩難,更是在毫無收效的情況下讓後續代軍對聯軍心生忌憚,那呼格吉勒就是聯軍的罪人!
至於命令代王傳令馬衝放行更是無稽之談,時間根本不允許!
饒是內心十分不滿,呼格吉勒也隻能沉聲道“那便還請馬將軍速速放行!”
而後呼格吉勒低聲吩咐“傳令全軍,準備強攻!”
呼格吉勒不能私起戰事,但卻也不得不防備馬衝有心主動挑起戰事!
馬衝略略頷首“理應如此。”
“放行!”
甕城城門開啟,烏提在兩千代軍虎視眈眈的注視下穿過了上穀關,又穿過了一道甕城門和一道城門,順利抵達關外。
待到烏提所部離開上穀關,上穀關南側城門便再次開啟,巴特爾眉頭緊鎖道“特布爾所部,上前!”
一部部兵馬逐一通過上穀關抵達關外,當呼格吉勒自己也站在了關外大地上,呼格吉勒一時間竟覺得有些茫然“本將這就出關了?”
“看來,是本將誤會了馬將軍!”
雖然過程麻煩了點,但竟是真的有驚無險?!
如此一來,本將又哪來的理由攻奪上穀關啊!
呼格吉勒回首眺望上穀關,沉聲道“速派傳令兵回返中軍,請大王令代王命令將軍馬衝將上穀關移交至我軍手中!”
與此同時。
上穀關中。
李弘蹲在李牧身側,聲音焦躁的說“阿翁!敵軍果真如阿翁所料一般,意欲通過蒲陰陘入代地,更是要代地湊齊百萬石糧食供匈奴東胡嚼用!”
“阿翁深知胡賊心性,有了這條命令,胡賊定然不會滿足於百萬石糧草,很可能會借此機會劫掠代地黔首,甚至是將代地黔首擄為奴仆!”
“阿翁!我部放呼格吉勒部過關很可能會危及代地黔首。”
“那後續的胡賊我部又該如何應對?!”
李牧“嗚?”
李某隻是一個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的普普通通的俘虜而已,你與李某說這些有什麼用?
李弘愈發焦躁的取下了李牧口中軟木塞發問“阿翁!此事事關代地黔首性命!”
“阿翁您不能再裝聾作啞了啊!”
李牧瞪了李弘一眼,以肩膀頂著軟木塞一端,伸出舌頭將軟木塞卷入口中重新咬住。
李鮮則是趕忙推開李弘,肅聲道“仲兄!阿翁能於關鍵時刻點破敵軍戰略已是大義!”
“餘下之事,自當由吾等商討解決。”
“仲兄腰間帶劍,還請仲兄離阿翁遠一些,以免阿翁傷害自身性命!”
自從親眼看到李牧輕鬆掙開束縛,李鮮對李牧的看護就更上了一層台階。
李鮮不舍得也不可能給李牧上枷鎖,就隻能親率十名族人晝夜不休的守在李牧身側,十一人全部不帶任何兵刃以免李牧奪刃自刎,筷子、餐匕等物件更是全部收走,就連帶骨的肉都要先將骨頭儘數取下,隻剔其肉,用邊緣厚實、後端呈紡錘狀的木勺喂食。
李鮮窮儘所能,隻求避免李牧自殺!
李弘腰間的佩劍在李鮮眼中實在是危險極了!
李弘輕吸了一口冰涼空氣壓下心頭燥熱,愧疚的說“是乃兄激動了。”
陸高肅聲道“本將以為,武安君放敵軍先鋒過關,乃是為免引得敵軍主力警惕。”
“且敵軍先鋒不過兩萬,以我部布置在北五裡處的伏兵即便不能將其全殲亦可大敗之。”
“然而後方主力卻不能再以伏兵破之,唯有以關塞阻之。”
“是故,本將以為,為保代地萬民安全,不能再放後續胡賊過關!”
李弘思慮片刻後沉聲道“本將以為,陸都尉所言甚是!”
聽著眾將商討的方向,李牧輕輕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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