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的路上,盛銳和祁不折都坐在車的後排。
他盯著旁邊撐著臉頰打瞌睡的祁不折,有些失神。
現在的盛銳看起來外表不動如山,實則內心已然波濤洶浪,因為都不是簡簡單單做夢的問題了。
而是今早他明明已經醒了過來。
還自欺欺人的繼續“做夢”。
盛銳咽了一下喉水,盯著祁不折軟白的小臉,和微閉著的雙眸,眸中翻滾出被壓製的情澀……
小少爺腿動不了,力氣也跟小貓似的。
讓擺什麼動作就擺什麼動作。
衣擺被掀到鎖骨那,纖細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扣住按進被褥裡不斷推進。
小少爺的聲音他太熟悉了,纏綿的,細弱的,激昂的……
“盛銳,盛銳……”
盛銳喉結劇烈的滾動了幾下。
神情晦暗莫測。
他一直盯著祁不折,直到前排負責小少爺日常的助理小秦咳咳咳咳咳嗽幾聲,盛銳才回神。
冷凝的眸光移過去,叫小秦皮肉都緊了一下,不過他虛張聲勢的小聲道“盛哥你看什麼,一會把少爺看醒了怎麼辦?”
盛銳“……”
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搭理這話。
小秦尷尬的摸摸鼻頭,心裡冷哼。
這家夥其實就很凶神惡煞的。
也隻有在少爺身上才會不著調。
祁不折在學校有單獨的套房,有時候不想回家,就會在學校留宿,或者中午、下午的時候在裡麵休息。
畢竟這所大學裡有他父親給他捐的樓。
唉!
第一次感受這種豪橫。
在學校,祁不折的人緣其實還不錯。
當然了,有多少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從哪傳出去的消息,或許是昨晚白昀枝被祁不折在酒吧帶走的消息被傳了出去。
有人知道祁不折看上了大二的窮鬼白昀枝,所以有幾個同個圈子的,或者想搭上祁不折這個圈層的人,為了討好祁不折,在這天下午就把白昀枝給抓了過來。
這所學校裡,有不少紈絝富二代,做事大膽著呢。
對於白昀枝這種沒家庭背景,孤僻又不會來事的人,欺負起來得心應手。
白昀枝被祁不折的狗腿子抓到他的小公寓裡,被一個大高個猛地一推,一下砸到地毯上。
“祁少,我給你來了個禮物過來。”這人嬉笑道。
祁不折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條毯子,臉色蒼白,身形單薄。
一雙眼隱在有些長了的額發裡。
沒有開口,隻居高臨下望著單膝跪下去的人,而恰好白昀枝一雙帶著恨意的眼也抬了起來。
祁不折冷笑,叫秦助理他們一行人出去。
秦助理皺眉。
祁不折剛上完課,而盛銳利用這個時間段已經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
畢竟隻要祁不折不亂跑,哪裡需要時時守著的。
可小少爺這樣,要是這個少年有什麼不好的舉動怎麼辦?
祁不折見他猶豫,又沉下臉,“你以為他敢做什麼嗎?出去。”
秦助理沉默了兩秒,便帶著另外幾人出去了。
剛剛推白昀枝的人,離開前,偷偷瞥了眼祁不折。
小少爺就靜靜的坐在那,陰鬱、孤僻,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像陰雨天,慢悠悠飄下的楓葉。
濕冷的是天氣,靜默唯美的是楓葉。
他是殘缺的,陰暗的,卻又永遠高高在上。
令人心神一動的,又豈止祁不折腳下跪著的這一人。
等他們關上門。
祁不折才開口道“真巧,又見麵了。”一句不走心的問候,他繼續道“我知道你要還你酒鬼父親欠下的賬,而你母親在彆人家當保姆。”
白昀枝瞳孔猛地瞪大,“祁少,你什麼意思?”
祁不折抱著臂,修長的手指在手臂上敲了敲,意味深長的道“昀枝,我說了我喜歡你。”
白昀枝眉心緊蹙,他知道祁不折在威脅自己。
手掌握成拳,垂著眸,長睫擋住了他的眸子。
隻不過,剛剛還威脅白昀枝的少年,看著嘩嘩掉落的積分,眼睛沒忍住噌一亮,開心。
然後就在下一秒,便看到單膝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朝他的方向前行兩步。
在祁不折茫然的眼神下,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