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冰原,緊鄰著神州浩土最北邊的北海,放在以前是沒有人願意來的無主之地,但現在卻有些熱鬨,一道道高深渾厚的法力與氣息在此地現身,搜集著當初現身的那一縷九尾冰狐的妖氣。
九尾冰狐的陵墓說是因為冰川塌陷現身,顯露了妖氣被大能捕捉到,但茫茫北海,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冰原去尋找一個秘藏無異於大海撈針——但若是有高階修士到此,那麼難度就低了許多。
到此的修士不少,有一些是道行不低但沒有所屬宗門的高階散修,有些是帶著弟子的各自宗門長老護法,他們大多是離此處較近的濟國北部修士因此察覺到了此處的異動,有些則是花了大價格從那些有情報但是沒打算參與的宗門中買來的消息。
雖然勉強維持著和平,但魚龍混雜總是會有些摩擦的,尤其是都為了法寶秘藏而來自然不可能和和氣氣,這當中免不得有些有矛盾的門派與世家,他們在看到對方的同時就已經準備動手了。
但畢竟還沒有找到秘藏,直接開打白白損耗自己的氣力,因此最多隻是口頭上互相攻伐幾句,脾氣急躁點的稍微過過手,但都沒有在沒有尋到秘藏之前傷筋動骨。
到達此處的修士們良莠不齊,修為較高的身邊前呼後擁跟著不少弟子,較低的大多數是散修,獨自一個人來這邊看看能不能撿點殘羹剩飯。
極北冰原天寒地凍,凡人在這活不下去,修士雖然生命力遠勝凡人,但在這極寒之下終究也是會覺得不舒服。
練氣期頂多算加強的凡人,獨自一人連雪原國都過不去更彆提北海了,因此根本沒有參與奪寶的資格,到此的最低也是築基境。
築基期的散修剛到此處便覺得一陣惡寒襲來,有些掏出符籙貼在身上用以抵禦嚴寒,有些肉疼的看了眼好不容易得來的丹藥,隨後一口吞了下去,身體頓時便暖和了起來。金丹境則不必如此,他們的道軀強悍已經足以抗衡此處的極寒,最多耗費些法力逼出體內的寒氣,但有些謹慎的還是會選擇使用避寒丹。
散修們剛到這個地方就開始朝身邊的其他散修打招呼,介紹自己的神通、修為和法寶——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熱情,而是為了組隊。
沒有宗門依靠而又麵對這種相當大的秘藏的時候,散修們通常會選擇抱團取暖,在這種環境下隻有一個人是相當危險的,找人組隊反而是個不錯的選擇,誰當頭、誰分的多少這種事情都是要提前商量好的,否則內訌的風險相當大。
當然,就算商量好了也會產生臨時起意想要獨吞的危害,找到寶貝後馬上翻臉的修士團夥數不勝數,也沒人會為被殺的人做主,不想被某個宗門管束,自然也沒辦法享受宗門的福利,散修們也習慣了這種各懷鬼胎的尋寶團隊。
個人是正常的,最多不會超過六七個,因為再多的話東西就不夠分了,況且能不能找到寶貝還兩說著,大家都比較謹慎。
至於那些元嬰期的大修就好過許多了,他們通常都是些門派的掌門,些許寒冷對他們來說毫無威脅,身邊帶著幾個得意的弟子,運氣好的話能從大妖隕落之地找出幾件地生法寶,對於宗門來說又是實力的提升。
“師父,整個西邊都找過了,還是沒有啊!”
一名金丹初期的弟子從遠處的冰麵上飛來,看起來有些急急忙忙的,而他看著的那名長者乃是他的師父,元嬰中期的大修,幾人來此濟國北部的一個小門派,這位元嬰修士就是該門派的掌門。
“嗯……你拿著為師的尋妖針去找也沒找到嗎?”長者有些疑惑道;
“確實沒有啊師父,這西麵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附近都被咱們搜過了,一點蹤跡都沒有。會不是在墨龍會占的那塊地方……”
“不可能,蔣浩那個老東西沒那個本事,墨龍會多大地界,能有寶貝比得過我尋妖針?”
長者講話期間,身後傳來一陣恥笑聲
“尋妖針?史暉啊史暉,過了這麼多年,你找寶貝還是指望著那根破骨針啊。”一個體格健壯形象粗獷的修士大笑著走來,身後跟著十幾名弟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撿漏殺了隻油儘燈枯的鯨妖就吹了十幾年,用它骨頭意外煉製出的骨針,遇妖氣便會被吸引轉動,這種小孩子用的東西還當個寶貝,你們宜仁門就這點底蘊?”
很明顯,這兩家就是屬於有矛盾的那種,而且矛盾還特彆深,一見麵就開始互掐,如果不是這次的九尾冰狐秘藏,他們恐怕是打死也不會有往來。
那位名叫史暉的元嬰修士馬上就不樂意了,隨即便反唇相譏
“就是這根小孩子用的骨針,讓本座找到了你找不到的寶貝,你難道不服?”
“狗屎運罷了,除了尋找妖族的秘藏以外毫無用處,也就找些小寶貝的時候才有用,不然你這次怎麼半點都沒找到?”
“我!”史暉欲要開口反駁,卻不知該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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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那頭快死的鯨妖最多也隻是妖帥,境界壓製下找一些妖將妖帥的法寶還湊合,這處秘藏內最少也是個和他平級的妖帥,甚至可能是堪比化神大能的妖尊,這種大妖它能找得到?它配嗎?”
“蔣浩,你彆上臉我告訴你,既然我找不到,你這個廢物又能找到嗎?”
“嗬嗬。”蔣會長笑了笑,嘲諷道“這種大妖的秘藏怎麼可能藏在冰原的外圍,想要找就得往深了走,也就是你們這些懦夫才隻會在外界搜索。”
“你不是也一樣,跟我們一樣在外圍待著,你那麼厲害怎麼不進去?”
“我說過不進去了嗎?你哪隻耳朵聽到了?”
“那你在這和本座廢什麼話,寶貝就在深處,你要去我就陪你一起,免得某些人被嚇尿了褲子,到時候屁滾尿流的逃出來。”
“你他媽說誰呢?!”
“誰搭茬說誰。”
“你他娘的……”
“要是隻會耍嘴皮子的話,我覺得你們兩家誰都彆進去,否則遲早死在那。”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正在爭吵的兩位元嬰
“成天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小門派,隻會打嘴仗,真上的話一個比一個廢物。”
突如其來的譏諷打斷了兩位元嬰大修的爭吵,無緣無故被罵一頓的兩位元嬰大修一看旁邊走來的青年,不過是金丹二重的修為,雖然麵容看上去不錯,但目光中那份毫無掩飾的輕蔑卻讓兩人怒不可遏。
金丹境的小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辱罵兩個元嬰中期的修士——不一定瘋了也不一定傻了,但一定是不要命了。
北五州出身的兩位掌門都不是什麼善茬,自然不會有什麼仁慈之心,殺一個金丹對他們來說跟殺條狗沒什麼區彆,於是乎,那位名叫蔣浩的元嬰先走上前去。
“這年頭,金丹的小輩也敢這麼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