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藥到底是什麼,反正等了沒多久,阮枝他們很輕易的就進入了寨子。
“你……你是……”寨民們看到阮枝仿佛見了鬼似的。
阮枝看著他們癱軟無力的樣子,無動於衷。
季堯暗暗打量了阮枝一眼,見她沒有心軟,於是給身後屬下一個眼神,讓他們去處理一下。
夷族居深山,手段莫測,向來不服朝廷掌控,嶺南更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以至於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為了對付這些夷族,季堯早早就讓人開始研究,這種名為“無花”的藥就是特意為夷族研發的。
“當初那把火沒燒起來,孤甚感痛心,故今日特意前來再次拜訪。”季堯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拄著拐杖的老人,語氣裡的惡意毫不掩飾。
大長老顫顫巍巍的站著,因為年紀大胃口不好沒有吃東西,因此逃過一劫,但他歲數太大了,想跑也跑不了。
見到這個宛若惡鬼一般的男人,老人腿一軟撲通跪下,老淚縱橫“陛下,求您高抬貴手。”
“哦?”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男人隨手抽出侍衛的刀,擲向一旁捂著肚子倒地的年輕男子。
長刀插入皮肉的聲音讓阮枝控製不住的一抖,下意識將臉埋進男人的臂彎。
季堯嘴上嫌棄的嘖了一聲,身體誠實的擋在她麵前。
他用那雙蒙著一層紅霧的眼眸盯著地上的老人,語氣冷戾“孤給過你們機會的。”
老人目眥俱裂,撲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蒼老的手顫抖著捂著他孫兒血流不止的腹部,眼睜睜的看著最在乎的孫兒麵若金紙。
“草民知錯了,陛下,求求陛下,救救他。”老人低聲下氣努力哀求,可惜換不來男人的同情。
他隻是頗感無趣,轉身攬著愛妃離開了。
“給孤搜乾淨了。”
“是。”
身後是絕望的謾罵,眼前是一具具中毒躺地的寨民,曾經祥和美麗的神風寨即將不複存在。
阮枝哪怕並不同情這些聲名狼藉的寨民,但對生命的敬重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季堯,他們……都要殺了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被她拽住衣袖的男人心裡卻一鬆,他不怕阮枝問,也不怕她提要求,反而更怕她什麼都不在乎,沒有任何東西能拿捏她。
說他性格陰狠也罷,對於季堯這位皇帝陛下,一個人有弱點才好掌控。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哪怕動心也不例外。
初見時的饒她一命,後來任由她一步一步踩著底線走過來,季堯腦子很清醒,可心卻先一步沉淪了。
阮枝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頓時一驚,咽了咽口水,“你怎麼不說話,真……真的都殺啊?”
季堯沒說話,隻是拉著他去了一個地方。
位於整個寨子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個不起眼的祠堂。
阮枝看著滿牆的牌位,突然覺得脖子後麵有點涼嗖嗖的。
“來這兒乾嘛呀?”阮枝緊緊扒著男人,沒有注意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愉悅。
皇帝陛下悠哉悠哉的帶著她參觀了一下祠堂內部,然後才打開這裡的機關,帶她進去。
“好黑。”阮枝不適應。
等點燃油燈後,她才看清這裡麵藏著什麼東西。
一個又一個罐子擺放在這間陰冷的密室裡,一股腥臭混合著草藥的味道讓她有些乾嘔。
“嘔~,好惡心。”
季堯提醒她“仔細聽。”
阮枝捂住鼻子,努力去聽,好像真的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突然想到什麼,她猜測道“你們不是說夷族擅養蠱,這些不會就是吧?”
季堯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也不算太笨。”
阮枝一個激靈,跳到男人身上,“你聽,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爬過來了?”
是那種軟體動物爬過發出的聲音。
她最怕這種東西了!
“你要勒死孤嗎?”無奈的托住懷裡的女人,季堯拍了拍她。
阮枝催他“快點走,我不想在這兒。”
季堯一臉淡定“怕什麼,有孤在。”
但阮枝才不吃這一套,她抓了抓皇帝陛下的頭發,不給麵子的罵他“彆說這些屁話了,快點走!”
她真的聽到蛇類爬行的聲音了!
一瞬間,她覺得周圍到處都是蛇,隨時會衝上來咬她一口。
被打擊的季堯就知道這女人德行不會變。
“你抬頭看看。”他提醒。